范希希则被汪姑姑大力拽回了绣坊,带了些针织绸缎,得先去拜见夫人。
既然是夫人对太后的心意,做什么样子的绣品,她一个绣娘当然说了不算。但她自然也没指望公侯夫人能自己动手操持这些。
最后还不是都得她这个绣坊的绣娘来绣,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她得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和夫人谈条件,太累的她可做不来。她还得晚上溜回家去看看皇帝怎么样,毕竟家里人不知道皇帝地真实身份,万一冲撞了,可能下次回家就是见的满地人头了。
。。。
范县丞直接带着江乾亮到了下河村的村口。
江乾亮一路上对什么都新奇,在他身边咋咋呼呼地,范县丞都有些烦躁后悔了,你说说自己干嘛带这么一个累赘来工作,到底是谁帮谁还真说不一定。
但他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大男人当然也不好后悔。
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就老是把握不好度,在这里多事儿呢!
下河村地村口在范希希家的下游,而县衙在范希希家的上游,王秉立和范希希一开始就是往反方向追的,所以自然跑的再快也追不上。
江乾亮那个新鲜劲儿一过,炎热的太阳给人的那股疲乏感就泛上来了。半佝着腰,两只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体前边,脚上也迈不开步子,拖着鞋子在地上沙拉拉地走着。
看的范县丞一股子恼意,跟教训自己孩子一样,使劲的拍了一下江乾亮地脊梁,手劲没把握好,一下子拍到了江乾亮地伤处。
孩子“呜嗷”一下子差点跳起来,身体一下子前倾成了个绻缩的龙虾似的,“大哥,你怎么还拍人呢,不知道我是病号么?”
“大哥?”范县丞刚刚还升起的一股愧疚之意一下子就消散了,又大力往江乾亮屁股上拍着“你叫谁大哥呢?”“大哥。。嗯?。。大哥?”伴随着质问,又狠狠地拍了两下。
反正你屁股上又没伤,肉还多,不拍两下这孩子就是不长教训。
他一个老头子都快当他大爷的份上了,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叫大哥!
完全就是在大街上教训自己孩子的样子,甚至有路上的行人不好意思地看过来,想着怎么大庭广众地就这么教训孩子,让人家孩子多丢人啊。
可是来劝吧,又觉得就在屁股上拍了两下,谁小时候没挨过自己爹的打啊,算了算了。只见大家的心疼和注视又都散开了,低着头大步走开了。
本来江乾亮看着大家都看过来了,不要脸地想着,哈哈,你个老头子,这下要有人为我撑腰了。
捂着屁股,一脸骄傲,用下巴颏瞪着范县丞。
谁承想大家最后谁也没来,他江乾亮一下子感觉像是从道德的高地摔下来,自尊心摔得粉碎。
委屈巴巴地只好跟个落寞的小狗似的,捂着屁股乖乖地跟在范县丞后面,不情不愿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