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穗见四下无人,扯下盖头,“眉叶,快给我拿些吃的,饿晕我了。“
“这里没吃的。“
“出了门,往左走,过了梅花门,往左,过了水池,往右,有片梅林,里面有几间房子,里面有吃的喝的,你去拿来。“
“公主,你,你怎么知道?“
“你先去拿,回来再告诉你。“
“是,”眉叶走出两步,又回头说道,“可是有人怎么办?”
“是书房,平日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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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叶按谷穗的指示,来到梅林处,果真有几间房子,周围静悄悄的。眉叶推门进去,见屋内无人,桌子上有些瓜果,点心,便端起一个盘子,又掀开茶壶盖,一看还冒着热气,便把茶壶也拎了起来。
眉叶往门口走去,迎面走来一个长相俊美,束发冠玉的翩翩公子,她急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
那公子面带忧愁,略显惊愕,问道,“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
“奴……奴婢,走错了,”
“走错了?”那公子眼神凌厉地扫过她的脸。
“是……是……”
“……,你走吧。”
眉叶低头越过门槛。
“等等。”
眉叶抬头看他一眼,瞬间低下头去,不知所措。
“把茶壶放下。”
“是,”眉叶把果盘和茶壶放下,眼睛却盯着果盘。
“果盘你拿着吧。”
“是,”眉叶欢喜地端起果盘,往外走。
“等等。”
“……”
“你不是走错了,你是来拿东西的?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吃的?”
“奴婢……”
“孛吉只!”
“母亲。”
萧太后看了看眉叶,眉叶看到那公子朝她摆了摆手,得了命似的跑了。
萧太后上前拉住重元的手,“我儿怎么还没换喜服?”
“母亲。”
萧太后拉着重元的手坐在榻上。
“母亲,也是来劝我娶公主的么?”
“唉……”,萧太后长叹一声,“母亲何尝不想我儿得遂所愿,我只有两子,只你在我身边长大成人,你比母亲的命还重要啊。”
“母亲……”
萧太后摩挲着他的手,“若是你不娶安北长公主,我们契丹族要被南朝覆灭,莫要说你性命不保,母亲到地下,又有何颜面去见先帝,见列祖列宗。”
“母亲,我自有法子对付南朝,母亲不必忧虑。”
“你有何法子,悔不该听格巫之言。”
“母亲,格巫之言为真。”
“哦?”
重元深知母亲杀伐手段,欲言又止,又想着谷穗下落不明,更添忧愁。
萧太后看着儿子,以为他是哄自己安心,便拍了拍他的手。
耶律宗真进了来,“母后,孛吉只!吉时已到!”
“皇兄以为南朝真心结亲?南朝皇帝若是真心联姻,为何不把公主嫁于皇兄?足可见南朝包藏祸心,像待西夏一样离间利用我们兄弟二人。那时北有女真,西有回鹘,喇汗,吐蕃,西夏,我契丹永无宁日矣!”
“孛吉只,这些皇兄都想过,眼下南朝仗着地狱之门,豪不费吹灰之力夷灭我全族,即便知道南朝假心假意,你我兄弟也不能不暂忍一时,再图良策。”
“皇兄,那安北长公主本是罪臣之女,本应流放千里,南朝皇帝会在乎她的生死吗?”
“这些皇兄都知道,可她毕竟也是宗亲之女,南朝若不是有意讲和,又为何多此一举呢?”
重元当然知道赵桢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不能说出,悠悠半晌,说道,“皇兄,安北长公主是眼线,是护他父兄安全的棋子。”
“孛吉只,那样把她娶回来就好了,若是你不高兴,尽可以娶你想娶的女人,若是你高兴待公主好,待她诞下子嗣,母亲自然会为儿子筹谋,何愁不为我们所用。”
“皇兄,我不能娶她。”
“母亲”,耶律宗真垂泪不止,“如今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