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着这会子,车子已出了长治城门。”
“我看官府也不用忙活了,对外说全部找到了,已经结案,直接在雄州城门处等着便是。”
赵左又惊又奇连声道,好主意,问道“你又如何知道他们会去雄州?”
“他们融了铜,无非是为铸器皿,得更多的钱财,现如今反而铸成车厢伪装起来,应是要出宋朝边境才这番折腾,离这里最近的关口是雄州,马车又重,以免夜长梦多,他们应是要进雄州城。且霸州有辽军两万虎视眈眈,霸州关隘定会仔细盘查来往车辆。”
赵左即刻吩咐下去。
那管家说道“车驾已备好,主子,我们速速启程吧。”
谷穗正困乏的厉害,身子越来越冷,找一客栈休息才是,主仆两人正欲上马离去,赵左则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同我一处吧。”
谷穗想到昨夜的鬼面人,心有余悸,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回,说道“我们不同路。”
“你不想知道他们有没有走雄州?”
“不想。”谷穗浑身慵懒无力。
“你不想睡觉?”
睡觉的诱惑让她心猿意马,昨夜在野外睡了一宿,这会子昏昏沉沉的,恨不得立即躺下才好,马背上睡觉和马车里睡觉,她毫不迟疑地上了马车,软绵绵的睡意把鬼面人抛掷脑后。
“你叫什么名字?”
“谷穗。”
“那我便唤你穗儿吧。”
“嗯……”
“你今年几岁了?”
“我啊……算算”,她刚刚醒来,可实在困倦的很,眼睛半闭微合,还在认真地掰着手指头,“2019……1038……1040?管它呢……不到1000……嗯……900多岁了。”
“九百多岁了?”赵左直盯着她,应该想问她是不是困疯了。
谷穗眼睛微微睁开,看着他那细长的眉眼咬住自己的眼睛,浅笑从嘴唇滑过,无辜地说道“唉……这也不是我想的……我到这儿……”
渐渐没了声音,她已歪靠着马车厢睡着了,她脸色通红,呼吸急促,赵左伸手触摸她的额头,烫得厉害,他大惊失色,想必是昨夜染了风寒,便脱下披风裹住她,把她搂在怀里,召随行大夫进来,直奔着‘安济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