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年关,寒冬时节,却阴雨霏霏、连月不开。
整个帝都仿佛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人都说这天生异象,天下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原来,近年这东雀国怪事频出,去年蜀中闹蝗灾蜀中百姓颗粒无收。
今年岷南沿海海水倒灌淹没了数万亩良田,传闻沿海一带渔民夜间下海总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海底运动。
就说近日,帝都城内,阴雨连绵下了数月也不见放晴。
坊间传闻,有那樵人在城郊远眺帝都,见有一团黑气,状似蛟龙久久盘旋于皇宫之上,待他欲攀登高处再细看,却早已无踪迹。
这日,帝都昌平街道,因这风雨交加,往日繁华的街道此时却甚少行人,
“驾!驾!驾!”
只见一膘肥身健的长鬃白马,四蹄翻腾,由皇宫方向飞奔而来。那马背上伏着一紫领红袍,腰佩玄金宝刀之人。明眼人一瞧,便知这是御前侍卫。
只见水花四溅,零星的几个行人纷纷避让,有那避让不及的难免吃了一脸泥水。
那马刚至国舅府门口,便被勒停。未等那马的前蹄落下地,便见那侍卫飞身翻身下马来,手扶宝刀,脚尖点地奔入了国舅府。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便见那国舅爷匆忙整理着朝服走出府门钻入轿撵,与那侍卫一同往皇宫处赶去......
那国舅爷的轿撵刚走,便见这国舅府中走出几个家仆,将那白绫悬挂于门楣之上,那门楣上赫然几个大字:荣安府。
对面临街的茶楼上,
一体态敦厚,红面青须身着紫衣的男子,伸手将面前桌上一方木质食盒中的栗粉奶酥糕,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大勺送入口中,一脸满足地说道,
“听说了吗?这宫中的娴贵妃,忽得了怪病,如今怕是已经不行了?”说罢拿眼睛瞥向对街的荣安府。
对面一手执白扇的文弱书生,将刚捻起的一抹茶粉放入茶杯,顷刻间,清香扑鼻。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旁地铜制细勺在茶碗中搅拌起来,问道,
“哪个娴妃,莫不是先前那位祈雨娘娘?”
“正是正是!”
“哼!她算什么祈雨娘娘!”
紫衣男道话音未落,只见邻桌坐着一个细眼鹰鼻的男子,一边放下手中茶碗,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过是仗着会一点妖术迷惑了帝君罢了!”
说道帝君二字便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以示敬意。
那紫衣敦厚男见这说话之人穿着华丽,看样子不是官家子弟便是家臣政客,便恭敬的问道,“哦?不知这位兄台此话何意啊?”
“要我说,这娴妃来历不明,自她入宫,我东雀国便怪事频出,百姓遭殃,可不就是祸害么,如今她这一死,竟是我东雀国之幸事也”
说罢又朝东边拱了拱手。
“要说兄台这话,可是有失偏颇了,别的不说,就说那年大旱,若不是这位娘娘祈雨,这东雀国不知要有多少百姓遭受旱灾,饿死多少黎明百姓了。”
“可不是么..”一旁的茶客有人附和道,
“说的没错!”
紫衣男刚说完,见有其他茶客附和,便有些得意,
又道:“再者说,这娴妃可是楼川将军的小女儿,如何在兄台这里倒成了这来历不明之人?”
那细眼男子好似丝毫没有听见众人的附和一般。不屑地甩了甩衣袖,理了理因刚才拱手弄褶了的衣衫,冷哼一声道,
“她既然有本事求雨,为何如今不请龙王收了这雨去?可见那年久旱那场雨也未必就是她求来”又道,
“至于来历不明,你等皆知道她是楼川将军的小女儿,却不知此女乃是楼川将军在西沪镇守疆域时,在海边捡来的孤女,如何算不得是来历不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