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太过安静了,人声稀少,那点儿笑声就格外清晰,越九曜在草丛边,透过窗纸看了进去。
是姬江觅在笑。
邓梦媚也用帕子掩着唇。
越九曜神色一冷再冷,他可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开心,她从不对他这样笑。
他真不应该进宫,时刻有被皇帝发现他早回来,而由此被砍脑袋的风险不,这椒房殿的一幕幕,够让他心生愤怒了。
自少年起便在深山古庙中养病,一直修身养性,按着别饶话来,越九曜的性情是最好的。
可越九曜从来不知道,妒忌竟然如此噬心,让他整个人都焦躁难耐,恨不能取代在姬江觅身侧之人。
椒房殿的寝宫如此精美,最惹眼的不是华丽的装饰,富有格调的摆件,而是圆桌上那支亭亭立起的牡丹。深粉色的牡丹插在白玉瓶,端庄娇艳,雍容华贵,令人赏心悦目。
越九曜分明看见,那花滴着血。
也许是幻觉。
越九曜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皇后,就像是杀了白水镇的官爷一样,悄无声息。
夜渐渐深了,公主出宫,越九曜无声无息紧随而上,连号称皇城第一高手的尤甲都没有发现他。
越九曜打宫道穿过,突然听见细的声音,是两个女子的声音。
他留了分神,这本不该。
两个女子抱在一起,头贴头,似乎在耳语。
然而不是,一个女子在亲吻另一个的耳朵。
越九曜听见了另一女子娇声抗拒的声音,似欲擒故纵。
之后,两人厮磨在一起,娇笑声,喘息声相继传来。
如同雷滚滚,砸在越九曜头上,令他呆滞住。
他逃开那雷,独自在深夜之中,不前不后,不知所措,脑子里全是姬江觅和皇后相处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