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红墙之内,欲望与怨气交织成网,笼罩在每一个心有所求的人身上。南舞阳说出那番自请下嫁的言论后被皇帝训斥了一番,下旨被禁足在长乐宫。
她无聊地趴在栏杆上赏着池里的数十尾锦鲤,思绪却飘到了宫外。皇帝素来宠爱她,从未这样对她生过气,她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说她不能下嫁,直到她听见几个小宫女嚼舌根:
“九公主被陛下禁足了,这下可苦了我们这些人了。”
“是啊,九公主在这长乐宫一时,我们便提心吊胆一时。”
“陛下对九公主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为何这次这么生气?”
“你还不知道吗,陛下有意将九公主嫁去北齐呢。”
“北齐皇帝不是已年迈...”
“你傻啊,当然是北齐的皇子。”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曾经的安王妃是北齐的郡主呢。”
“是啊,陛下也是得了安王妃的教训。”
“哎,安王嫡子也是个可怜人,那么小便没了爹娘。”
“嘘--贵人的事啊,越少知道越好。”
“走吧走吧,还要洒扫呢。”
若是平日,南舞阳听到这些宫女嚼舌根定是要大发雷霆,将她们拖下去杖责,可今日她却只想缩在后面静静地听。原来,除了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要和亲北齐的。那自己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在她们眼里又算什么,面上不显,估计大家心里都在耻笑她吧。
望着一池的锦鲤她突然感到很烦躁,自己就像是池中的锦鲤般,永远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鬼迷心窍之下她爬上栏杆,翻身跳入池中,池水涌入口鼻时,她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不断扑腾着、感到有什么抓住了她将她提起,咚地一声将她扔到岸边。她顺着看去,一白衣男子足点池中荷花,向她走来,身轻如燕,步步生莲。
“你命不该绝。”他的声音冷漠。
“你是谁?”南舞阳难得没有生气,她第一次见到世间还有这样的功法,好奇大过了九死一生的恐惧。
“奇怪,你不是她。”男子丢下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后飞身便消失在重重宫阙中。
南舞阳瘫坐了一会儿,这才后怕起来,若非这个奇怪的人出手相助,自己便溺死在了这池中,她苦笑着整理好衣服与发鬓,离开了这里。
回到长乐宫的主殿,她换下湿透的衣裳命人烧水,准备沐浴,将所有人撵了出去后,南舞阳抱着膝坐在浴池里。
南舞阳,你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自寻死路呢,若你在池中感到束缚,那便跳出去吧。她想起那个在宫里来去自如的奇怪的人。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说我不是她,那么这个她是谁?越想越迷糊,她把头潜入水中,水面上冒起泡泡。
白衣男子离开皇宫后飞跃到一处民宅的瓦檐上,那里坐着另外一名白衣男子,只是他年纪更长,蓄着长胡子,“怎么样?”
“师父,我们搞错了,南舞阳不是小师妹。”
长胡子男子掐指一算,“明明方位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