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妈拿袖子掩脸,“你这该死的贱皮子,干什么呢?”
我“呜呜”的一把抱住葛妈肥硕的大身子,“是我呢,我,翠花!”
……
出了何府后门,我开始走的极为淑女,当我走出了几百米后,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开始奔跑,直到上气不接下气,在一个僻静的巷子里,我才瘫软的坐下来。
方才葛妈没反应过来,估计回过神来,不知要多懊悔放我出府给翠花抓药。
我说翠花病了,本从王嬷嬷那里拿了出府门牌自己去瞧病的,可后来晕在房里,我便不得已代替走一趟。当然塞了两颗银稞子,葛妈才犹豫帮我掩过门房的眼。
不过好歹是出来了。
让我为何景州那种炮男奋斗一生的小妾事业,我还不如跑出来折腾呢!
何府离正街不远,循着人声鼎沸的方向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看见一条见首不见尾的古街,一、二十米宽的青石路面上人头涌动,丝毫不比前世灯红酒绿的街道差。
街上男女都有,也不是花红柳绿、仙逸飘飘的,多数女人穿的是棉麻布的及脚踝短裙、男人穿的则是短襟束袖,便于做活的衣裳。富人嘛,颜色鲜艳、品类就繁多了。一眼就能分辨,基本有点像明朝着装风格。
出巷口时我用泥灰抹了脸,因为怕地痞流氓盯上。若天真的以为自己绝色遇见贵人,估计会被渣到骨头灰都不剩。
“烧饼,卖烧饼咯,两文一个,馅多料足,赶紧来尝一个!”
这吆喝声真带劲,香味也浓,我走过去,道:“老板,给我包两个。”
“好嘞。”卖饼的眉开眼笑,极是热情,服务态度可以打十分,用油纸飞快包了两个递给我,“姑娘,拿好了。”
“谢谢。”
我递了一颗小银粒,老板在腰间布袋里翻找了好一会才数出二十六个铜板。有点重,没有钱袋,只得找老板借了张油纸,然后用绳子十字绑法,提在手里。
“老板,药铺医馆往哪走?”
“前面路口右拐,往前一、两百步有个妙手医馆。”
我道了谢,一路悠哉好奇的观赏着路边摊位和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心里暗喜:商业流通这般发达,估计这朝代真是盛世,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能综合前世的所见所闻,想出个商品来买卖赚钱?
我十分雀跃又激动,但没忘了要买两副药送给翠花。那样小的年纪,若真怀上,估计九死一生,怪可怜的。
药铺里的大夫听闻我要抓避孕的药,并没有多问,府宅里女人的事大夫见怪不怪的。我便又拿了十个铜板托他店里的伙计跑一趟何府,交给葛妈。
付了药钱,掌柜找给我九十几个铜板。以前出门只带一个手机,现在要拿一两斤的银子铜钱,我一时有些为难。
“姑娘没有钱袋吗?”掌柜看着我小花猫似的脸狐疑道,
眼神仿佛在看贼一般。
我讪讪一笑,“夫人吩咐的急,我又偷偷跑出来,所以忘带了。”
说完,只得又问掌柜要了几张纸,将铜板重新包好,当药材一样提在手中,想着等会去街边摊上买两个钱袋装,然刚走出药铺不过三分钟,我眼前人影一闪,手指一痛,那油纸包就被人抢了。
“抓小偷,抓贼啊!”
我条件反射的提起裙边就追,但没有一人帮忙,这么多人,来个人绊那小贼一脚,我绝对一分钟不到就能抓到人。
可我追啊追,追出十几分钟也没摸到那人衣角,也不知道追出了几条街。
“哎哟,我的菜……”
“看前面,看前面,有推车!”
一路人仰车翻的。
小贼跑的满头大汗,深感讶异和愤怒的不时回头看我,将近气竭时,终于忍无可忍的样子停下来,“臭丫头,再追,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小贼是个十八、九岁的精瘦青年,穿的一身干净整洁的青布短襟。
诶呀,这贼猖狂的真叫人牙痒痒。
老娘不发威,真当我是病喵啊!
自从在这异世醒来,我一直反省自己前世太压抑,要返璞归真,想办法脱离何府后,一定要回到小时候捉泥鳅爬树的野丫头状态。
这贼撞上来,可不得让我发泄发泄。
站在街正中,我叉腰指着他,“好啊,有本事,你给老娘站住,老娘打的你满地找牙,要打不过,那些铜板就送给你了。”
小贼一愣,也像翠花一样看傻子似的看我,“嘿,你要找老子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