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妥了。”大夫恭声回答道:“只是小人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蒙面人看他一眼:“你说。”
大夫抬眸看着他:“壮士是如何得知,那耿家小姐已经有身孕了?实不相瞒,耿家小姐喜脉极浅,若非老夫专攻妇人之症几十载,也未必能把的出来。”
蒙面人闻言愣了愣:“真有孕了?”
大夫点了点头:“那耿小姐确实已有身孕,不过喜脉极浅,她又受了惊,这胎儿怕是保不住。”
蒙面人皱了皱眉:“能保多久?”
“不好说。”大夫回答道:“若是细细调养着,保个几个月也不是什么问题,但若她再受是什么刺激,只怕也顶多再保月余。”
蒙面人听得这话,沉吟了片刻而后道:“先保着,等我吩咐行事。”
大夫垂首低声应下,再一抬头,车厢内已无旁人。
长公主府的大火烧了一夜,终于平息了。
好在只是长公主府被烧了个精光,没有牵连到左邻右舍。
而丞相府除了西苑落下的那根横木之外,亦没有别处受损。
耿莲在丞相夫人的院子休息了一日,第二日就搬回了西苑。
自从出事后,她怕受众人嘲笑,一直呆在府中,以准备婚事为由,避着各种邀约。
然而昨夜长公主府的火实在动静太大,有好多人都知晓丞相西苑受了灾,往日里与她交好的刘媛,再一次递上了拜帖。
自出事之后,御使大夫同归还了庚帖和信物,定亲之时定的静悄悄,退婚也退的简单干净。
从此之后,御使大夫府与丞相府便没了往来,反倒是刘媛几次递了拜帖要来探望耿莲。
耿莲看着手中的拜帖,几经犹豫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刘媛在侍女的陪同下入了西苑,一见到耿莲就牵了她的手,一脸心疼道:“你受委屈了。”
耿莲与刘媛交好,不过是因为那时她与刘乾有婚约,她刻意为之罢了。
在耿莲的心里,对刘媛多少是带了几分嫉妒的,不是嫉妒她的才学与出身,这两样耿莲都不比她差,耿莲嫉妒的是,刘媛是真的得到了御使大夫及刘乾的真心疼爱。
而她,却只是表象。
听了刘媛的话,耿莲微微红了眼眶:“也就只有你这般说了。”
刘媛叹了口气,拉着耿莲的手与她一道坐下,柔声道:“我一直想来看你,但府中门房总说你忙着婚事,无空相见。我知晓你是不愿见客,可你不能一直都这般闷在府中,事情错又不再你,再者说了,你若一直不出门,那些人还以为是你的错,在背后编排你的是非!”
耿莲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一声叹息:“让她们说吧,出了这样的事,我已没脸见人了。”
“话不能这么说!”
刘媛着急道:“你往后总是要在国都过日子的,人生几十年,免不了要与她们打交道。你不知道,你不出府的日子,外面都传成了什么样!就连民间茶肆,也竟拿你的事,当成故事在外面大肆宣扬!”
耿莲一听顿时怒了:“这帮草民,他们怎么敢?!”
刘媛认真道:“所以,你快些出去走走,让那些人不敢再乱言。”
耿莲心中终究是气不过,她点了点头:“好,我这就与你出去,看看那帮贱民是如何编排本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