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如此,他才会一朝得势,便忍不住在她面前炫耀。
如同那开屏的公孔雀一般,向母雀炫耀自己的能力,即便这能力在她眼中不值一提。
犹记得第一次相见,他对她惊为天人,然而她却对他甚是厌恶,言语之间好似他是一件不洁的东西一般嫌弃。
而如今,她却对他似娇似嗔,那微嘟的红唇在阳光下闪着水润的光泽,那双桃花眼映着他的身影,让他一时愣住,不由就忍不住顺了她的话道:“竟是如此么?”
“自然是如此!”谢婉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你瞧,本宫与你无冤无仇,即便对你不喜,那也是因着你第一次相见便对本宫百般奉承的缘故,若仅仅是因为这些,便派霍川去刺杀你,本宫岂不成了草菅人命之人!”
肖云海看着她,没有接话,虽是有些怀疑,但细细想想,似乎确实如此。
自己出生草芥,而她高高在上,第一次相见,他便攀附于她,她身份高贵何等欲攀附的小人没有见过,自己那般做,确实可能会让她不喜。
谢婉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眸色未动,又嘟了嘟嘴道:“且不说这些,就说那姓阮的信誓旦旦说行刺与你之人,腹部有伤,可他亲眼所见,霍川身上并无伤处,由此可证,本宫是清白的,欲取你性命的另有其人。”
她说的有理有据,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一点一点的分析着,神色笃定。
肖云海迎着她那双水润的双眸,欣赏着她眼里全是他的模样,不置可否道:“公主同微臣说这些又有何意?”
谢婉闻言,瞧着他的双眸略略暗淡了下来,她微微垂了眼眸,低声道:“因那姓阮的一言,本宫平白挨了罚,父皇也与本宫生疏了,就连母后也因护着本宫连带着被父皇不喜,本宫今日来,就是欲请肖大人替本宫同父皇辩解一二。”
肖云海扬了扬唇:“公主实在太过看得起微臣了,微臣官职低微人微言轻,只怕陛下未必能听得进微臣之言。”
“不会的。”谢婉连忙看向他,满目皆是恳求,将一个走投无路又无措的小女子,演绎的淋漓尽致:“父皇那般看重你,甚至为了你罚了本宫,你向他求情,他定然会听的。”
瞧着她慌乱无助的模样,肖云海的心情甚是复杂。
他不知此刻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看着高高在上的她向自己低了头,心中既有着将高洁之物拉入污秽的快意,却又有了一丝不忍。
看着她额间的香汗,清风拂过,他甚至能闻见她身上的幽香,肖云海神色动了动:“倒也不是不可,只是……”
谢婉水润的眸子微微亮了些许,追问道:“只是如何?”
“只是陛下本是体恤微臣,这才罚了公主。”肖云海面上有着犹豫:“此刻,若是微臣为了公主再去同陛下求情,岂不是驳了陛下的脸面?再者,以往公主待微臣的态度着实……”
着实如何,他没有说,只是看着谢婉欲言又止。
谢婉心头冷笑,面上却不显分毫,微微垂了眼眸,缓缓福身朝他行了一礼:“以往都是本宫之过,还请肖大人莫要同本宫一般计较才是。”
待到她行完礼,说完话,肖云海这才急急忙忙上前将她扶起:“公主折煞微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