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海棠小心翼翼,只在道路中央走着,尽量离旁边的花花草草远些,再远些。
然而即便她小心翼翼,却仍旧是摔倒了,这一回摔在了道路中央,海棠赶紧起身,顾不得身疼痛,先将藏在怀里的信取出来细细端详。
确认并无损坏也无污渍,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安抚下自己受惊吓的信。
然而不拍倒还好,这一拍,手腕不知怎的突然一酸,那信就顺着拍胸口的力道,给拍飞走了……
海棠瞠目结舌的看着落在水坑中的信,看着那信霍川亲启四个大字又化成了一团污墨,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拎着湿漉漉的信跑到谢婉面前,一张脸已经是欲哭无泪:“奴婢太笨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海棠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能,明明平日里一年都未必能摔一跤,可偏偏在今日连摔了两次!
讲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委屈和懊恼,哭出声来。
谢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信,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好了好了,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使坏,怨不得你。”
听得这话,海棠立刻止了哭,有些疑惑道:“公主此言当真,可明明都是奴婢自己摔的,那信也是奴婢自己手滑给丢出去的。”
“不过是你以为罢了。”
谢婉随手捡起一旁的小物件,而后朝她腕间掷去,海棠只觉手腕一酸,那破损的信顿时就落了地。
海棠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连连道:“是的,是的!奴婢就是这般丢的信。”
见她确认,谢婉心中已明了,她开口道:“所以你两次丢信,乃是有人不愿意这信出了明月殿的门,准确的说,是不愿本宫与大司马府有什么牵扯。”
海棠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犹豫着开口道:“会不会,是陛下?”
谢婉点了点头:“除了父皇,本宫实在想不出旁人。”
说完,她沉吟片刻,又低声道:“不管此人是谁派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本宫这明月殿的一举一动皆在其监视之中,往后行事需多谨慎,你亲自去一趟椒房殿,将此事告知母后,就说本宫与霍川之事来日方长,待到霍川回国都之事再议。”
海棠点了点头,立刻小跑着往椒房殿而去,这一次她再没遇阻拦,很是顺利的到了椒房殿,将谢婉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沈皇后。
沈皇后听闻之后也认同谢婉的话,她道:“既然陛下铁了心不让婉儿与大司马府有所牵扯,本宫与婉儿此时正面相抗显然不是明智之举,霍郎将此次抗寇,若是顺利一年半载便能回,倒也不急在一时。”
海棠得了信,便出了椒房殿,不过她没有立刻回去复命,而是在宫中各处都转了转,直到临到午时,这才回了明月殿。
她向谢婉转达了沈皇后的回话后,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陛下已连着三日歇在了长杨宫。”
整个宫中除了谢婉外,其余公主不论长幼皆与母妃同住,而长杨宫住的便是辛贵妃与平阳公主。
刺杀之事一出,沈皇后与谢婉也算是与晋元帝起了龃龉,晋元帝自然待她们不会再如从前一般。
虽然此事早有预料,可听闻之时,谢婉还是忍不住冷笑:“父皇他是觉得本宫不听话,所以选了平阳那个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