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想多了,谢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是……是么?太傅明日来也是一样的。”
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卫澈缓缓摇了摇头:“白日里,无关紧要的人太多,再者,微臣连一晚也不愿等,毕竟有前车之鉴在先。”
无关紧要的人……
难道是说,白日里他恰巧遇见的霍川?
而他说的前车之鉴,定然是指那日她不过是隔了一夜,便将与他的约定抛之脑后之事。
谢婉有些气恼,这人怎的这般小气,一个错,难道还要被他念上一辈子不成?
她嘟了嘟嘴,转眸看他:“太傅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卫澈闻言微微皱眉:“公主为何这般问?”
谢婉收回目光,看向窗外,语声悠悠:“本宫觉得太傅即便有兄弟姐妹,定然也不甚亲近。”
听得这话,卫澈心中已知,她接下来的多半不是什么顺耳之言,但他还是顺了她的意,追问道:“公主为何这般认为?”
谢婉撇了撇嘴:“太傅这般记仇,若有兄弟姐妹,定会将其从小到大所做之事,记得个明明白白,还时不时翻出来提上一提。如此一来,这关系定然不会亲近。”
卫澈闻言,轻轻笑了。
他语声本就清冽,如今这低低沉沉的笑声,仿佛似在耳畔响起,谢婉略略有些不自在,回眸朝他瞪眼:“怎的,本宫难道说的不对?”
卫澈收笑不答,只迎着她的目光道:“公主询问微臣家人,关心臣是否兄友弟恭,险些让臣误以为,公主有让臣尚公主之意。”
“什……什么尚公主?!”谢婉一张脸瞬间爆红:“你……你莫要胡言!”
卫澈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是臣胡言了。”
听得这话,谢婉涨红的面颊,这才微微淡去几分,然而就在她渐渐平复之际,却又听得他淡淡道:“不过,倘若尚公主算是公主的诚意,微臣倒也勉强能觉得满意。”
谢婉闻言,顿时恨不得起身揍他。
什么叫勉强能觉得满意,难道尚了自己,还是委屈了他不成?
不对,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挤兑他,说他记仇,小鸡肚肠罢了,怎的就成了,她有让他尚了自己之意?
她气恼的朝他瞪眼,可却迎上了他略带笑意的深邃双眸。
许是因着月色的原因,此刻他静静看着她的双眸,竟让她瞧出了几分认真与温柔之意。
谢婉微微一愣,已经淡去的双颊,突然又涨红了起来。
她连忙移开目光:“本宫才不是那等以色侍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