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激光已经消失的长廊,她找到了秦初宜所说的“第三扇门”。
其实即使不说,也很好找,因为这个房间的大门比其他上了锁的房间大了不止两倍,没有锁孔,也没有门把手,一道柔和的绿光从正中的显示屏上冒出来:识别中,确认身份,无档案留存,请来宾输入验证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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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这个数字串的来源,但是她还是不知道那个时间发生了什么,对于秦初宜来说,人类的新生意味着的是怎样的未来呢?
仅仅是锁在里面的病毒血清吗?
她看着尘封已久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冰冷的机械轮廓,虽然已经停止供电进一个月,但是这个地下实验室的备用发电设施还为重要的地方提供着大量的电力,这是它们还在运作的根本原因。
闪烁的红光就像是无数双眼睛,冷酷地盯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客人。
珍贵的血清针剂就摆在越晓晓正对着的地方,冷冻仓虽然合着,但是却没有上锁,就好像原来的主人对它也没有半点儿珍重。
因为是个半成品吗?
越晓晓很轻松地就把血清取了出来,扯了块布包裹着握在手心里,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依旧觉得有点儿不够郑重,只有一秒也好,她觉得这样的东西还是要好好保存。
她在实验室里四处找了找,但是没有看到有那种用来携带这些针剂的盒子,只有一些看不太懂的实验记录摆在各个角落里。
忽然,她看见了一张便签夹在一摞记录单中间。
她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看见上面的字,像是除了秦初宜和温郁言外的第三个人所写的:B2的体检已经结束,把结果放在你床上了。
“B2?”越晓晓一脸懵地看着上面写的字,“两层地下室?那我现在在哪儿?”
秦初宜根本没有提过这个地下居然有两层。
难道真正的“新生”实验是在另一层进行的?
她又翻了翻那些记录单,虽然大多数都是英文填写的,但是有些词汇越晓晓也能大概读懂,但是总的来说,结合在一起,意思就很扑朔迷离。
她又想起秦初宜之前说她,听不懂就对了。
越晓晓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几张折了折塞到口袋里。
然后她上了电梯。
电梯上也没有楼层的按键,感觉到有人登上去后,很快就关上了门,一阵平稳的运作后,再打开门,已经到了之前掉下来二楼了。
她此时的位置就位于显示屏的紧邻着的那面墙,在踏出电梯的一瞬间,身后传来电流的声音,跟着电梯滑开的“墙”也随即合上,就像是没有打开过那样,与周围的墙体毫无接缝痕迹。
她走出这栋别墅,外面的雾气还没散去,但是原本等待着的“小柒”已经不知所踪,江璟然和詹明熙也不见了,只有一个女人背对着她等在那里。
看背影,越晓晓感觉自己有点儿熟悉。
听见了别墅方向的脚步声,那女人回过头来,那张脸确实是陌生的,但是又无可否认她的美丽,这份美丽与秦初宜有那么一丢丢类似,清冷又渺然,但是女人此时看着越晓晓根本就是像在看着蝼蚁,其中是掩饰不住的蔑视。
“你是谁?他们呢?”
越晓晓有点儿慌张,她握紧了手里的血清,着急地四处看。
女人冷哼一声:“他们一开始就不在这里,莫小玖把他们送到谢泼德的地方了。”
“……骗人的,啊。”越晓晓听见这话后,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愤怒。
“你看见了?”女人啧了一声,“她的事情你看见了吧?”
“你又是谁?回答我!”
女人毫不在乎越晓晓的敌视,她走得更近了些,高了越晓晓半个多脑袋的身高让她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她盯着越晓晓的脸,像是要从上面看出朵花来。
“仔细一看,也没什么啊,她是为了什么才养着你的?当个宠物逗趣?”
越晓晓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这个时候女人才看见她手上的东西,她笑了一声:“这是什么?”
越晓晓把手里的针剂管藏在身后:“把我带到这里的人,是你?”丧尸王没有空间转移异能,越晓晓也知道,秦初宜一开始就是因为好奇空间转移怎么发生在她身上,才带着她一起出发的,丧尸王一个人把她带过来压根不可能,或许此前江璟然他们的幻象,才是丧尸王自己的能力。
“对,就是我,他要求我把你带过来,有些事情他和我都没法说出口,只有你自己发现才行。”这个毁灭级的真相,也只有她自己发现才足够震撼。
“不过看来让你们逃过一劫呢。”女人有点儿遗憾似的摊了摊手。
越晓晓握紧了手里的东西:“你不是人类吗?你为什么要和丧尸一起对付同类?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恩怨。”
女人很好笑似的捂着嘴,上下打量着她:“你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你的异能,还有……呵呵,你也有资格说我勾结丧尸么?”
她忽然逼近了,一把扯住越晓晓的衣领,阴鹜地用力捏住越晓晓的下巴:“如果不是你,灵泉泉眼本来应该保住我的命才对,你抢走了我的东西,还在这里跟我放肆?你早就该死,那天晚上你就应该死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自诩保护者,到头来手里的血难道就沾的比我少了?我比你更有价值,她却无视我。”
说了非常多的话,越晓晓被抓的很痛,但是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她都根本无法撼动眼前的人,她就只能睁大了眼睛,听着对方憎恨的言语。
女人狠狠磨着牙:“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越晓晓!”
捏着下巴的手逐渐握上她的脖子,那双手中的力量大概能很轻易地折断自己的颈骨吧,越晓晓眼前一阵阵发花,身体里的灵泉泉眼还在修复着她被捏出来的瘀痕——这样东西为她带来死亡,也带来生命。
“你——你是那天的——”
梦境里的恐慌又向她迎面扑来,铺天盖地的光,还有咬牙切齿的叫喊,女人喊着那个人的名字,除了憎恶,还有无可掩饰的恐惧。
她艰难地盯着女人的脸:“你以为……时慕白……就这么放过你了?”
女人浑身一抖,越晓晓抓准了时机,一把捏碎了手里的玻璃针剂,把碎片连同药剂一起按到了对方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