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侯府少爷,没道理娶一个公主府的奴婢为正妻吧。
顾文澜深知,她的父亲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娘亲,从来都没有因邵家富贵之故,才对邵氏情深似海。
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一个妓妾通房都没有了。
窦砚离对顾文澜的这个答案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冷哼了一声,不予置评,接着才道:“顾家的前程,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一帆风顺,最起码,多的是人愿意把顾丞相拉下马,自己称王称霸。”
一向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的窦砚离,这时候却说出了这句话。
顾文澜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追问道:“窦公子不是最讨厌麻烦的吗?为什么会对我这个丞相千金说出这些话?”
方才还对她丞相小姐身份嗤之以鼻的窦砚离,一转眼的功夫,立马就暗示了她有人想要对丞相府动手。
窦砚离又咳嗽了几下,脸色涨红,看起来非常不舒服。顾文澜来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没好气地说道:“大夫说了你要静养,保重身体。”
窦砚离也不矫情,拿过就一饮而尽,干干净净。
对他的知情识趣尚且满意了一点点的顾文澜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以后,脸色顿时一黑。
“顾文澜,百尺鸣飞澜,再冠以文,欲静也静不了,看来你平日是个小霸王,到处跑来跑去,性子活泼啊。”
也不知是被顾文澜救了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的,反正窦砚离现在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嘴里的话却极其贬损。
顾文澜轻哼道:“我要是安安分分的,哪里救得了你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刚刚窦砚离的那番话是在嘲讽她不够端庄文静,她顾文澜岂是吃素的?
窦砚离想要和她吵架,也不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
“嗯,多谢这位小姐的救命之恩。那么这位小姐,你可有什么要求,要对我说的?”窦砚离眼角眉梢俱是轻松温和,不知道的人一见此景,还以为窦砚离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人。
顾文澜经过了与窦砚离的一番言语交锋,心知他不是个让人放松下来的普通人物。
是以,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说道:“以后用得着再说吧。”
这个房间是顾文澜的不假,但顾文澜安排给窦砚离住的是侧卧耳房,反正窦砚离是丫鬟,居住在这种地方合情合理。
见窦砚离情况稳定了,顾文澜不想与窦砚离浪费口舌,继续待下去了。
头一撇,往外走去。
窦砚离见状,张口便喊:“四小姐……”
探病完窦砚离,顾文澜开始琢磨起窦砚离之前的那些话。
虽然窦砚离话说的有点难听,但不可否认的是,顾家与邵家风光太久,早已惹得朝中人眼红。其中最当仁不让的,最属庆华侯府了。
庆华侯能力平庸,在朝中当了个不大不小的五品官,虽在外面一直宣称自己淡泊名利,无意官场,但知晓庆华侯本人的谁人不知那只不过是挽尊之词。
顾文澜敲了敲桌案,正准备做点什么时,丫鬟来报庆华侯府的请帖到了。
顾文澜简单地看了一眼,回了一句:“帖子我收下了,过几天我亲自去侯府给老夫人祝寿。”
“是。”丫鬟得令告辞。
顾文澜却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云淡风轻。
前世的庆华侯府寿宴,好戏接连不断,也是这一次顾文澜才看清楚顾梦琪的真实面目。
庆华侯府老夫人已是古稀之年,早已四世同堂,按照世人的说法,是个有福气的。但是顾文澜知道,老夫人一直担心一旦她两腿一蹬走了,庆华侯府与丞相府的情分就随之冷淡了下来。
庆华侯才华平庸,又是心胸狭窄、狠毒自私的,完全不能容忍顾盛淮的富贵得意。
老夫人为了长子以及侯府,这些年费心费力地维持两家人的关系,只可惜庆华侯确确实实不会善待顾盛淮。
顾文澜抬头望向窗外,今生这一出好戏,她总应该添一把火才对。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