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的妙计可以称得上是万全。夜晚激战之时,我军趁乱从地道中杀出,打开城门,跟马儿哈咱来个内外夹击!明狗到时是何等的惊慌失措!真想快点见到,哈哈哈哈”
阿鲁台却没有周围人的乐观,他闻言低声吩咐旁边的阿台道:“轻敌乃兵家大忌!你切不能与以前一样,有妄自尊大之心,今日我军已兵分三路,我自率主力夺城,阿台你这支伏军埋伏在侧,狙击朱权,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阿台定不会再犯大同的错误,当谨慎用兵。”
阿台知道阿鲁台每逢大事都谨慎异常,他嘴里应得爽快,心中却是不以为然。根据他的了解,左近晃悠的朱权并没有带多少兵马过来,现在自己带着上万的主力骑兵去设伏。朱权不来则以,若来,必让他全军覆没。
他的目标可从来不是朱权,就凭亲军骑兵的机动性,以及自己的先手优势,就算不能迅速击溃朱久炎派来的援军,在这段时间若能找到朱久炎的后勤补给线,加以破坏,那可是战略性的大功。
“太师,阿台去了!”
“期待你的好消息传回。”
等阿台领军南下之后,阿鲁台才带着人走入地道,集结在地道中的侍卫亲军都沉默无语,他们都在等待阿鲁台的军令,地道中只有他们走过发出来的脚步声,还有就是从远方隐约传回来的运送沙石之声。
这些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固然十分突出,不过正抵御夜袭的明军却是毫无所觉,听瓮旁边的士兵即便将耳朵贴在瓮上听,听到的也是城外的喊杀声炮火轰鸣声,丝毫听不到地下发生的一切。
“太师,所有战士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只等您一声令下了”
终于,在城墙内的挖土声停歇了片刻之后,一个声音向阿鲁台大声汇报。
“很好!全体注意,检查装备,准备出击!”
阿鲁台的神情一凛,立即通过旗牌官向四周传令,而在第一道军令开始逐级传令的时候,阿鲁台又再次传令:“全军熄灭火把,等待一刻钟的时间,等将士们的双眼习惯了黑暗之后,再挖通地道,杀将而出!”
“遵命!”
随着这声回答,地道中的火光依次熄灭,黑暗将地道再度笼罩,地下的所有动静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过了一刻钟,才从深处传来一阵“轰隆”的土石垮塌之声,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砍杀之声,与喊叫之声传来。
“太师,我们的勇士都杀进去了!”
“很好,全军前进,一个跟紧了一个,迅速突入城中,站稳脚跟,然后分道打开城门!”
随着阿鲁台的这一声号令下,各处地道一阵“暗流”涌动,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之下,阿鲁台的侍卫亲军排着队持着刀从三十多个地道中蜂拥而出,杀光了外面的大明守卫,从出口杀往街道,扩大临时据点。
阿鲁台自是不会走入地道的,他要率领大军从地上入城。
“点燃火把整队!按照先前的计划分成三部杀往西北南四门,等里面的人打开城门!”
吧嗒吧嗒的火刀声接连响起,城中的西北南四角火光连闪,从一两团火光开始,很快连成了一大片火光,将城墙外围映得通红。
城内巡哨的明军士兵很快就发现了异动。
“将军,不好,城内南边有敌军出现!”
“该死!是地道!”
“北门那边也有敌军!”
“我们这边也有异常,他们杀过来了!”
已经不用再听军报了,城楼上的张泰已看见城内上万支火把组成的“火龙”,瞬间分成三条小一号的“火蛇”,在黑沉沉的夜晚分外显眼
烟尘滚滚,蹄声如雷,一号卫城的西边,一支数千规模的骑兵部队正在由西向东奔驰。
窦岳看了一眼天上的一金一银两个小点,对旁边的朱权劝道:“王爷,我们已经奔跑了一整天了,除了绕路的时候稍微歇息了一会儿,一路上就没有停息过,也该找个地方恢复一下马力了我们能够换马轮替,太子殿下的两只神雕却也累得不清,草原人的海东青数量太多了,若是跑了一两只,我军的行动必然被发现,到时,我们就威胁了。”
朱权先看了一眼周围的地形,再看了眼金子银子疲惫的飞行姿态,他在心中盘算着一号卫城的战况,一时间没有回话。
即便有三匹战马轮替,这么个跑法,战士们也都受不了,而且不少战马也都到了极限,不光是鼻息粗重,浑身都开始汗如雨下他们可是来打仗的啊,若不休息一下,遇到了草原人,岂不成来待宰羔羊?于是才有窦岳向朱权进言。
朱权此时听到了窦岳的话,也没有回头,只是严肃地回了一句:“天上的海东青越来越多,这证明我们已经接近了阿鲁台。我们冒险绕到他的身后,不就是准备在关键时候给他致命一击的吗?现在是晚上,正好借着夜幕再接近他一些。前面有一大片洼地,适合隐蔽,黎明之前我们正好赶到那里休息恢复马力。”
窦岳张口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不过看到周围的平原地形,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朱权的考虑也十分有道理,此地也不适合隐蔽,于是也再不多话,默默地催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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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大家伙休息半个时辰,养足精神,恢复体力,准备大战。”
从大宁出来,他们已经接连作战数场,接着又连续奔跑了一天一夜,现在是又累又渴又饿,身下的坐骑更是辛苦,包括朱权在内,都累得恨不得躺下就睡,听到朱权的休息指令,自是“呼啦啦”下马坐倒一片,用最快的时间进食饮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