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宝商楼?果然是湘王府!陈昂咬牙切齿地发着各种诅咒。
那少年却是哼了一声:“休得胡乱攀咬!大明天下就容不得你们这些无法无天之人!我乃巴陵郡王朱孟熜,你们这些贼人犯我手里也是活该,给我全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说话间,他又射死了三名壮汉,当真是杀人比杀猪还轻松。
那些狂妄、嚣张的壮汉们,在朱孟熜的手下面前,也毫无抵抗之力,被杀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陈瞻此刻只觉得人生充满讽刺。
他被湘王府人害成这样,全族被灭,仇深似海他现在居然被巴陵郡王朱孟熜所救?朱柏的侄子,朱久炎的堂兄吗?
这一天,他失去了所有亲人,又从必死到生还,他此时整个人都傻住了,心情激荡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间,他模糊之间听到两句对话:“殿下,全部杀光了,果真都是淘宝商楼的人,这是他们身上搜出来的路引。”
“哎我这叔叔和堂弟如此狠毒的吗?把别人逼成这样还要斩尽杀绝造孽啊”
陈昂醒来的时候,天空已是繁星点点。
距离他不远处生着一堆篝火,火光映照下,朱孟熜正坐在他身旁给他用瓷勺喂水。
他正要挣扎坐起,朱孟熜已按住他:“陈大人别动,刚给您上过伤药。”
陈昂已经回想起了一切,他执拗地跪在了地方对朱孟熜哽咽道:“孤魂野鬼,陈昂,谢过巴陵王救命之恩。”
朱孟熜连忙扶他起来,叹了口气道:“陈大人不必多礼,只怪孟熜没有赶上及时阻止那些恶徒,都是孟熜的过失。”
陈昂悲愤摇头道:“不怪殿下,要怪就怪朱柏和朱久炎那对父子太过心狠手辣!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那三弟是怎么死的!想我陈家世代在荆州繁衍生息,陈某也为他湘王府做官好几年,就因为我家三弟与那世子朱久炎发生过一点点小摩擦,就落得如此下场呜呜,苍天呐!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啊!可恨啊!”
陈昂仰天悲鸣数声,可能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再次晕了过去。
朱孟熜看着晕过去的陈昂冷笑了两下,将手中的瓷勺随手扔在草地上,站了起来说道:“来人,把他抬到马车上去,好好保住他性命,别出什么差错。”
“喏!”两个手下连忙将陈昂轻轻抬起,慢慢走向了一辆华贵的马车。
朱孟熜缓缓走到了营地,靠坐在内侍搬过来的躺椅上,注视着自己苍白的左手背,右手一边把抚摸着左手,一边侧目向远处的苍翠树木。
他似乎在倾听树上的鸟叫,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神态平静,毕竟已是亲身经历过几番生死的人,他虽然报仇心切,但他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暗自提醒自己:不能急,着急只会失去理智,出昏招,那是报不了仇的,湘王府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陈昂是个可以培养一下的好棋子,养尊处优这么久了,还能奋起杀人,仇恨的力量确实能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枉我为他准备的这场大戏。哼哼,朱久炎,陈家在荆州世代为官,祖业遍及荆州各地,这都是人脉和耳目啊,本王稍稍计划就为你制造了一个死敌。
陈昂全族都死光了,心里只剩下仇恨了吧,这样的人不会怕死,不会怕你皇孙的身份,更不会有什么底线。
只要他回到荆州,再加上本王的支持。嘿嘿,真期待这颗棋子以后创造出来的惊喜。
棋子这词在他脑中一闪而过,朱孟熜不再淡定,眉头微微一皱,看向远处的树林。
怎么还没来?
就在这时,林中响起一个沉稳男性的声音:“许英拜见掌册使大人。”
话音未落,其貌不扬的许英从林中走了出来,很是恭敬的跪倒了朱孟熜的脚下。
朱孟熜皱眉道:“你应该知道本王的身份,掌册使之类的称呼,本王以后不想再听到!起来回话。”
“遵命,殿下。”许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朱孟熜直接了当地问道,“我那父王交代了你什么任务?”
许英马上答道:“楚王让我带五十个精通ns与隐匿的好手,从水路入京,去京城的一处宅院潜伏下来。他和永安王还为我们都准备了五十份路引。”
朱孟熜道:“没了?”
许英点头:“没了。”
朱孟熜不动声色的下令道:“你安排的那些水盗没有好好执行本王的命令,刚才差点杀了陈昂!你现在亲自去将他们的手脚打断,然后再给我关到一个帐篷里。”
“遵命!”许英立马转身往营地走去。
朱孟熜看着许英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又是一波生命入账了。
许英是条听话的好狗,让他这么对待自己的手下也是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可以一直养着。
雷远为他朱孟熜造福不不仅让他摆脱了纠缠他一生的病痛,还让他根据王禄客栈下面留下来的名单,找到了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派遣出去的密探。
没想到有这么多密探都隐藏在洞庭湖的水盗里,由于毛骧卷入了胡惟庸案,这些单线联系的密探很多失去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