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无心那丫头心悦弦歌公子。”弦歌公子论势力自然是比不上金凭轶,但是弦歌公子的名誉江湖,而且对许多有权势的人都有着救命之恩。这样的人物,仔细算来也不比金凭轶查什么。
宫驭宸摇头道:“将军,相信我,咱们跟弦歌公子是敌非友。”
“这是为何?”张定方凝眉。
宫驭宸道:“弦歌虽然不问世事。但是将军当听说过弦歌公子名扬江湖的三不救?”
张定方迟疑了一下,方道:“欺善为恶者不救,忤逆不孝者不救,不慈不义者不救。”
宫驭宸抚掌道:“虽然将军起兵之事自有道理,但是在弦歌的眼中……只怕……”起兵谋反,兵连祸结。所带来的危害岂止是欺善为恶的恶人可比?
“更何况,据我说知,弦歌跟南宫墨应该是渊源颇深。将军现在觉得,你还能将无心嫁给他么?这些都是题外话,将军若是出尔反尔,能不能拉拢弦歌还要两说,但是得罪金凭轶却是肯定的。世事无双全。”
张定方心中一震,沉默了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多谢先生提点,老夫一时相差了。无心这丫头……当初……唉。”当初他并非没有询问过养女的看法,但是她并无反对之意。谁知道如今……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下人禀告小姐茶饭不思日益消瘦,他岂会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宫驭宸心中冷然一笑,并不答话。张定方这样一个武将,也不知道怎么养成张无心那样的性格。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肯做,指望着别人能了解她的心意,将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她跟前来?她以为她是谁?只要摆出一个姿态就能够一切顺遂心意么?只可惜……别人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真是被张定方给宠坏了。
想起张无心,再想起另一个女人,宫驭宸心中莫名地不悦起来。若是张无心有南宫墨一半的坚强和能耐,他也不会将她当成联姻的工具来用。
南宫墨和卫君陌两人并没有在山谷里待很久,那原本就是弦歌随意找的一处山谷,隐秘性并不高,所以当天下午两人便离开了。虽然卫君陌说是因为被弦歌耽误了好几天的事情赶着急,但是南宫墨看他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却总觉得他是在担心师兄再跑回来。很显然,这两个人实在是有些不太对盘。对此,南宫墨倒并不是十分在意。她和师兄都是自在惯了的人,素来都是想起什么说走就走,什么时候想要见面了自然会去找对方,倒也不必拘泥与一时一地。
出了山谷,两人各自换上了一套衣衫,经过南宫墨的巧手易容,两个原本走出去必定会万众瞩目的璧人顿时就改变了模样。并非说两人都变得丑了,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南宫墨素来是不喜欢将自己变老变丑这样的易容方式的。只是为卫君陌换了一个发型,换了一身衣裳。原本那与长平公主有几分相似俊美无俦容颜轮廓更坚挺了几分,原本的剑眉星眸更多了几分豪气。原本白皙的肤色也染上了江湖中人常见的健康的蜜色。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寻常的俊美的江湖中人,却与原本金陵城中那个冷傲淡漠的侯门世子再无相像。
南宫墨换上了一声浅色的白衣,朱唇轻点,眉宇间画着一支艳丽的凤羽,腰间系着金色的腰带,面覆白纱,清丽中自有一股妖娆动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