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镇。
此时的乡公所大厅有不少人聚集在此。
这些土豪乡绅油光满面,光鲜亮丽,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不时发出阴冷的笑声。
“踏踏。”
任云泽步履轻快地踏入大厅。
伴随着任云泽的到来,那些人停止了交谈,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向这边投射而来。
这些目光之中,夹杂着轻蔑与不屑,还有些许的疑惑。
这些疑惑仅仅持续了一刹那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鄙夷。
“各位请坐。”
瞥了一眼在场的豪绅,任云泽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甩动衣袖,在堂前的太师椅落座而下。
看到任云泽这淡漠的样子,那些豪绅面面相觑,均感到有几分意外。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这位任镇长生性怯懦,处处谨小慎微,甚至是要仰仗他们的鼻息!
可眼下的任云泽,却是面容刚毅,眼神也没有任何的躲闪和畏缩,隐隐有些不一样了。
这难道是他们的幻觉?
话音落下。
在场的人却并没有坐下。
此时,头顶着瓜皮帽,手套着个玉扳指的谭百万率先站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任镇长,你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主持公道?难道在你们身还有什么不平之事。”
任云泽讥讽道。
这些家伙都是以剥削和欺压手段发家的,都是些吃人肉不吐骨头的财主,他们才是任家镇最大的不公。
“哎。”
谭百万瞟了一眼任云泽,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镇长,你是有所不知啊,我那摊子烟馆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啊,这个月的流水又少了两成。”
此言一出,其他人就像是约定好似的,纷纷附和道:
“谁说不是啊,现在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我醉月楼的客人也是越来越少,照这样下去就只能关门歇业喝西北风喽。”
任云泽似笑非笑,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现在情势如此,生意都不景气,熬一熬不就过去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生意再差有那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得辛苦?”
“任镇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做生意的也要谋营生啊,手底下还有数十号人要吃饭呢。”
伴随着一阵阴阳怪气之声,一个面容瘦削,长着两撇八字胡的富态中年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看清楚眼前这人时,任云泽的剑眉微微一挑。
史泰宁,任家镇的一方权贵。
旗下坐拥赌坊,jiyuan,饭庄的生意,腰缠万贯,手底下养着百号的人手。
他在任家镇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就连在座的很多富商,也都以他为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