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十年初
明惠郡主突起重病,昏迷近十日,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女帝下旨,在帝都上下寻遍名医。一时之间,宫门口尽是载着各种地方大夫的马车往来,只是至今无一人能够救治明惠郡主。
听闻太子殿下已经近十日不理朝政,日日守在漱玉殿里......
漱玉殿
“庸医!这就点本事也敢进宫为郡主看病,滚!”
“是、是,草民这就滚。”
漱玉殿内伺候的宫人们听到楚玖的训斥声身子一阵瑟缩,这都不知道是太子殿下第几次动怒了,之前在漱玉殿伺候的宫女们除了西玉全被楚玖关了起来审问,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
跪在地上的大夫也吓得瑟瑟发抖,那太子殿下脸色青白,眼下一片乌黑,穿着紫黑的袍子,满脸的怒气,仿若来自地狱的厉鬼,早知道宫里这么可怕,就不为了那荣华富贵来为郡主殿下看诊了,那明惠郡主的病着实令人奇怪,也没个什么症状,只能切到越来越虚弱的脉象表明郡主正一天比一天严重,能拖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大夫摇了摇头,提着药箱落荒而逃。
老侯爷和沈清斐站在床边叹了一口气,他们早就知道这帝都中的大夫没什么希望。
“殿下,罗老太爷在紫宸殿外求见。”
“罗太傅?”
楚玖惊讶地看着小全子,罗老太爷已经不理朝政五年了,五年前是罗老太爷为楚玖启蒙授课,等孟太傅接手后才在家养老,罗老太爷说起来还是楚玖的亲祖父。
罗老太爷是比孟太傅还要迂腐的老臣,孟太傅虽然也有些顽固,但尚且能接受女帝治理天下,并且能极有眼色的扶持拥护陛下登基,这才能在朝中站稳脚跟,不然孟太傅没有背景和家底是很难做到太傅这个高度的。楚徽称帝时罗老太爷就不是很赞成,但是罗珏是楚徽的夫君,老太爷再不赞成也只能站在楚徽这一边,只是自楚徽登基老太爷就不太想管朝政上的事务,好在自己的外孙女是太子,二儿子是北楚的将军,罗家的荣耀不会败落,至少在这北楚,除了皇室,还没有任何一族能撼动罗家的地位,只是罗老太爷总是感叹若楚玖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女帝也不用再招王夫,不管怎样,女帝招了君王夫,生了二殿下,总是让老太傅极不满的。
“殿下有事就先回紫宸殿吧,小漪这里我和祖父会看着的。”
沈清斐对楚玖说道。
“既如此,我午后再来。”
楚玖看了清漪一眼,有侯府的灵药续着命,小漪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事。
楚玖带着小全子急匆匆地回了紫宸殿,一踏进正殿就看到罗老太爷背着手站在正殿。
“太傅怎么不坐会?”
楚玖对罗老太爷行了一学生礼,请老太爷上座。
“坐?老臣哪还有心思坐?”
“太傅何出此言?”
楚玖皱着眉问罗老太爷,楚玖和罗老太爷相处时并没有将罗老太爷当成自己的祖父,更多时候两人相处更像是一对君臣。
“殿下这几日都在干什么?”
罗老太爷冷声质问楚玖,瞬时又端起了太傅的架子。
“这几日明惠重病,本宫自然是在漱玉殿照看明惠。”
楚玖似乎知道了罗老太爷想说什么,但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于是也不想辩解什么,一字一句地看着罗老太爷说。
“明惠郡主重病自然有人照看,永昌候都进宫了,哪里还需要殿下照看,臣听闻从去年冬天开始明惠郡主便日日待在紫宸殿,殿下是太子,该勤学刻苦,而不是与一稚嫩小儿玩耍耽误了朝政学业。”
“本宫跟明惠在一起并没有耽误朝政。”
楚玖的声音也愈发冰冷。
“那殿下这几日在干什么?”
“本宫不觉得这十日就能耽搁本宫。”
“殿下长大了,已经不再听老臣的劝了,殿下并不是没有兄弟,那君家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家,殿下该有警惕之心,那明惠郡主生来孱弱并不是个长寿多福之人,这年节期间就生了这重病,实乃不详之召......”
“够了!本宫知道了,罗太傅还是先回府吧。”
“该说的老臣都说了,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