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医的胡子气的翘了起来：“凤族族规第四条，不得背叛伴侣，一生一世一双人，老夫可有说错？”

“自然。”

“她是你私生女？”凤族族长一脸坦然的模样让族医心中的想法动摇了，他不确定的道。

凤族族长：“？”

莫名成了凤族族长私生女的卿迟嘴角抽搐着。

凤夫人无奈。

祁归轻笑，慵懒的道：“祭祖礼倒不必了，本尊只是完成娘亲的遗愿，并未打算所谓的认祖归宗。”

“不行！凤族的子孙怎可流落在外，老夫——”族医语气铿锵有力，半晌才发现搭腔的人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话噎在喉咙里。

沉默。

族医不敢置信的看着祁归：“你......你？”

凤族族长摇头笑了，解释道：“他是凤然的孩子，叫祁归。”

他是......凤然的孩子。

这个名字太久没听见了，久到恍若隔世。

族医眼前恍惚着，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调皮的小姑娘，喜欢蹂躏他培育的药材，往他的药里加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族医偶尔气到跳脚，小姑娘也总腆着脸，撒娇哄他这个老头。

虽然顽劣，但她是凤族里最小的孩子，还是个女娃，族医当然要宠着。

后来凤然被凤族驱逐，他这老头子把前族长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都挽回不了。

明羲的出生，成了老头的慰藉。

“你.......”族医感觉喉间干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祁归情绪复杂，族医是娘亲除了兄长之外，提到的最多的人。

族医道：“你和老头说说，你娘亲都是怎么过来的？”

“没什么好说，过得挺好的。”祁归故作轻松，人都不在了，没必要让他知晓娘亲的痛苦。

祁归想，娘亲应该也不想让族医知道。

“祭祖礼一事出去说吧，别打扰明羲休息。”凤族族长道：“卿迟，麻烦你照顾明羲了。”

卿迟点头：“好。”

待几人出去之后，卿迟托着下巴，也不嫌脏，就坐在地上，看了好一会儿明羲的侧脸。

啧，像个小孩。

虽然，同她的年龄比起来，明羲的确是个小孩。

卿迟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

有点软。

鹄棣听说自家少族长受伤，从菜园地里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一进门看见的就是，一个浑身狼狈的女人正非礼他的少族长！

还摸少族长的手！

“住手！”

鹄棣气呼呼地冲到她面前，刚想开口叱问，卿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那一眼，似古井不见深度，似寒湖不见波澜。

她道：“小声点。”

鹄棣愣愣的点头，忽然发觉卿迟十分眼熟。

思索好一会儿，鹄棣想起来这不就是他跟踪了半个月，还被当场抓住的女主人公么！

他磨磨蹭蹭地，“卿迟上仙，你不是说，你不可能心悦少族长吗？”

他刚刚可看见了，卿迟在非礼少族长，怕她不认账，鹄棣决定记小本本上。

卿迟面无表情的道：“没说过。”

鹄棣愤慨的掏出一本黄色小本本，“哗哗”地翻到某一页，道：“我都记下来了！”

“……”

卿迟接过看了看，好家伙，这回不是写的，是画的，画得还挺像样的。

她的边上跟了句话：“我与明羲无缘，不会也不可能心悦他。”

角落里，一只小人跪地哭泣，眼泪洒了一地。

卿迟的脸突然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