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图木告诉了秦宴一切。
寒冷的石室里,那鲜明的白色刺痛了秦宴的眼,紧紧抱着冰冷的陆子衿,任由冷意侵染身体。
最大的悲痛不是号啕大哭,而是于无声中,心破碎了一地,失去了情感。
那一天,乱云低垂,急雪翻飞。
陆子衿被他葬在皇陵,所有事务,都只他一人经手。
皇家族谱上,与秦宴并排的名字是陆子衿,唯一的妻。
秦宴开始勤勉国事,他没有娶妻,后宫空无一人,但凡有劝他纳妃的大臣,都被秦宴训斥贬谪。
久而久之,朝廷之上无人再敢提。
秦宴也做出让步,从旁系中过继名孩子做为储君培养。
之后五年,秦宴的身体每况愈下,留下一道禅位旨意后,踏上了黄泉路。
梦境很长,长到卿迟醒来时看见明羲,心口仍止不住的发疼。
她肯定,陆子衿就是她的某一世。
卿迟在记忆里搜索,就算是从他人那听来的,可有些细节太完整了。
“我……”
卿迟一开口,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明羲忙给她递水。
润了润喉咙,卿迟问:“我睡了多久?”
“三天。”
自卿迟睡后,她周身浮起了蓝色的光点,明羲连靠近都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种感觉,让明羲如同回到了那间石室。
无力,绝望。
明羲和她说了她身上发生的异样,卿迟拧眉沉思。
那蓝色光点是卿迟封存的记忆,每历一世,卿迟大多都会抹去在凡间的记忆,因为无关紧要。
但唯有这一世,卿迟选择封存记忆,将其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地方。可遇见明羲,封印记忆的枷锁,还是松动了。
即使忘记明羲,依然会因为别人说他不是产生不喜,知道他和祁归相碰时第一个念头是担心他。
这些感受,统统被她忽略。
但卿迟只能把这些埋在心底,不能开口。
因为她的命。
卿迟没有解释,说:“这几天麻烦上神了。”
明羲知道她不想说,只道:“叫我明羲就好。”
她一口一个上神,听得他不太舒服。
“好。”卿迟从善如流。
算算时间,饕餮出来的时间也就是这两天,她看向明羲:“能否借个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