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句陆子衿说得很轻,图木险些没听清,她说完后眼睛就闔上了。
图木手指颤抖的去探她的鼻息,眸光复杂,陆子衿,她死了。
为了救秦宴。
她根本不是不爱秦宴,而是深爱。
他们都错了。
图木明白陆子衿的遗愿,她想让秦宴活着,如果秦宴知道她死了,肯定不会独活。
手中紧紧攥着兵符,图木说“失礼了。”他用薄衾裹住她,推开左侧的衣柜,露出能容纳两人下去的洞口。
下面是秦宴设计的地道,道路四通八达,若不知地图,很容易迷路。
地道内两侧墙壁每隔五米有一盏油灯,烛光虽弱,却足以照明。
走了片刻,图木进入一间石室,石室很冷,仅是靠近门口就能感觉到阵阵寒意。
石室内每个角落都结上了冰,而造成如此情况的就是正前方那块千年寒石打造的床。
秦宴每每控制不住噬心蛊,便会来石室中修炼,克制噬心蛊。
把人放在冰床上,图木道:“夫人,选择由主子定。”
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爱着对方,沉默的付出,不愿对方知晓,可谁又能说,这是秦宴想要的?
秦宴只觉睡了一脚,梦里陆子衿说了从未说过的情话,可到最后,陆子衿的身体吾却星星点点多消失了。
他什么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
“陛下,您醒了?陛下的蛊毒已经解了,您可有哪里不适?”一素衣女子倾身,她面戴薄纱,露出的那双淡棕色眸子藏着浓浓情谊。
“子衿呢?”秦宴目光四下一扫,手肘屈起,迟缓地撑起上半身倚着床柱。
侍从“噗通”一声,双腿跪地,扬声道:“陛下!那女人欲谋杀陛下,请陛下将其赐死!若不是绾姑娘到的及时,陛下现在恐怕……”
秦宴眉宇间隐有不耐:“朕问你子衿在何处!”
侍从阵阵有词道:“……陛下,是绾姑娘治好了您的蛊毒,陛下宁可去寻那蛇蝎心肠的女人,而视绾姑娘微无物,陛下此举岂不令人心寒!”
秦宴沉默一瞬,眸光转向绾姑娘:“你治好了朕?”
绾姑娘轻轻柔柔地说:“治病救人本就是草民的责任,绾儿不敢邀功。”
“呵……”
秦宴蓦然哂笑,修长的手摘下她的面纱,抚上她的脸,声音温柔得令人沉陷,眼底却说不清道不明:“那你说,想要朕如何赏赐?”
被心上人温柔对待,绾姑娘多双颊染上红晕,一双水眸含羞带怯:“绾儿不敢,绾儿此生唯一的心愿是能常伴陛下身侧,做一名婢女绾儿也心甘情愿。”
“婢女?”
秦宴俊脸靠近她,捏着她的下巴,说:“依朕看,绾姑娘当得起贵妃!不,贵妃也终究是妾,如何配得上绾姑娘。”
“那皇后,绾姑娘可满意?若再看不上,朕只有将这九五之位让给绾姑娘了!”
他每说一句,绾姑娘的脸就白上一分,最后一字落音,绾姑娘惶恐地跪在榻前:“陛、陛下,绾儿自知卑贱,不敢肖想任何!只是,绾儿用家中世代相传的灵药才治好陛下,绾儿只求一个能服侍陛下的机会,您也不给么?”
秦宴讽笑:“你可知世上解噬心蛊唯有一种方法?”
这十几年来,秦宴翻遍典藏古籍,医书残本,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如何解噬心蛊。
唯有,以命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