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羲连守在营帐外的天兵都没喊，鬼七带来的人便主动压着他去领罚。

营帐中很快就只剩他们二人。

“你……”明羲眼神飘忽不定：“你生气了？”

“之前是我不好，我以为是魔族探子所以才打晕了你，你……你疼不疼？”

他想看看卿迟颈后，手刚搭上她的肩，触电般的缩回来，心中懊恼，怎么能随意动手动脚。

卿迟笑了声，眼里是融化的笑意：“上神不必自责，这本来就是小仙错了，生上神的气作何？”

明羲欲言又止，卿迟善解人意道：“小仙没那么脆弱，不过是挨了一掌罢了，这比天雷可轻多了。”

“哦……”明羲这会不知怎么找话了，脑子里有点乱，一开口就是方才鬼七问她的问题：“九重天到这一路凶险，你为何来了？”

“小仙思来想去，我虽然不是天族人，但在天族生活了一段时间，多少有些归属感，所以小仙愿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卿迟一边说着，一边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

明羲敏感的抓住了“不是天族人”几字，不动声色的套话：“那你会在天族长住么？”

“不……”卿迟想说不会，对上他紧张又期待的眸子，心底一软，挣扎好一会还是说：“不会。”

“大概半月后，小仙就会离开天族。”

明羲对她什么意思卿迟再清楚不过，自他出征的那一天，卿迟突然多了个尾巴，穿着花花绿绿的，便偷窥她，边拿笔写着什么。

卿迟截过，记录的是关于自己的一些日常活动，说过的话，遇见的人。拒绝过后，花花绿绿就会抱着她的大腿哭嚷，次数一多，卿迟也嫌烦，索性就随他去了。

但是他们两人，是不可能的，死都不可能那种。

卿迟莱仙界之前就看过自己的姻缘，和她命定的仙侣注定会死，不管明羲是不是她的仙侣，她都不想祸害。

明羲恍惚道：“我可以跟着你。”

仙龄四万年的上仙老成的叹道：“你太小了，还不够强。”

这也是一个原因。

卿迟怕自己的年龄说出来，恐怕会吓到他，算一算，卿迟的真实年龄能做明羲的祖宗。

“突然想起来鬼七将军还没把碧海扇还给小仙，小仙告辞！”

明羲望着她的背影发怔，喃喃道：“所以你心悦的是魔尊？”

鹄棣给他传来的书信中，有提到一名叫“祁归”的仙君，明羲虽然对九重天了解得并非人人都记得，但能确认九重天没有人叫祁归。

只有魔界，魔尊。

……

“十四。”

“十五。”

“……”

“三十。”

鬼七被按在长椅上，一棍棍落到背上时硬气的一声不吭，脸憋的通红，额头上冷汗遍布。

方才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心腹也没能幸免领罚，一个个叫的惨不忍睹。

杖罚结束，鬼七皱着眉，背后的伤一动就疼，他们可是一点都没留情！

冷不丁看见卿迟，鬼七没好气的道：“你来做甚，看本将的笑话？”

卿迟唇角微扬：“是啊。”

“……”要不是鬼七现在有伤，他真的想把卿迟狠揍一顿，不管她是不是女人！

“鬼七将军，我的碧海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