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觉酒品很好,即便是醉得不省人事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可此时她却出现了幻觉,她貌似看见了檀恒,那个泼皮和尚。
他冲她笑哩,她踉踉跄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蛋,冰冰凉凉的,一点也不软和,有点像酒坛子是触感。实际上她拍的就是酒坛子。
“你说你,怎么走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莫非你觉得我会舍不得你,你想多了,我枕君这个人从来都是铁石心肠!就是可惜了,没能吃到你这小和尚肉……”
她顺着放酒坛的架子坐下,整个人已经醉得有些迷糊了。看着眼前冲她笑的“檀恒”,她有些烦躁:“你老笑什么?难不成在看我笑话?”
她颓靡着,耷拉着脑袋:“你说你,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闹心的厉害,到嘴边的肉又吃不成!”
她抬袖挥了挥,眼前檀恒的脸便散去了。
在地上摊了一会儿后,她感觉有人回来了,便拎着一坛酒,踉踉跄跄地走出去,倚靠在屋檐下的柱子上,看着在她模糊的视线中奔跑的人。
那个人脸皱在一起,似乎在担心,又似乎在生气。不过好像生气要多一些,她说话的声音很大,有些闹耳朵:“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的!你这个样子瞎跑什么,出事了怎么办?”
她是在担心她吗?
原来还有人担心她啊,她脸上洋溢着讥诮玩味的笑。
孟青虽然气愤她胡来,而且还把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儿,可是只要她没事,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冲过去,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被温暖的怀抱包裹,枕君脸上的戏谑慢慢淡了下去,那只拿着酒坛的手也垂了下去。随后像老母亲安慰孩子一样,在孟青毛绒绒的头顶揉了揉。
揉着揉着她就又想到了檀恒,他那个大光头揉起来应该也挺舒服的吧,可惜她从来就没揉过,以后也不可能揉到了。
枕君醉得有些厉害,孟青不得不给她熬了一碗醒酒汤,像照顾祖宗一样照看着。帮她顺气,化解酒气。
“你是怎么出来的?”
她们前前后后都找过,尤其是在下山的路上,哪儿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最后看天色实在是太晚了,而且青梧那小丫头还崴了脚便回来了,没想到她竟然比他们先回来。
枕君耷拉着眼皮子看着孟青,怎么所有人都喜欢问她从哪儿回来的,不就是两条腿走回来的吗?真的很啰嗦诶,不过她长得很好看,她也不介意告诉她她是从哪儿回来的。
“我走着走着就找不到路了,然后就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我穿过了一片黑漆漆的森林,哪儿的树都好大好大……”
越听孟青越觉得不对头,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什么森林?”
被人打断话真的很不开心,她最烦燥的就是被人打断话。遂借着酒劲儿耍起了小性子:“你听我说嘛!”
孟青没办法,只得答应这家伙。不过她既然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就说明没遇到什么危险。
“我说到哪儿了?哦,想起来了,那儿的树都好大好大,里面还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它们阻拦我过路,所以我就捡了一根棍子把它们都给杀了,嘿嘿……再然后,我就看见了一片湖,好大好漂亮的一片湖,之后就遇到了一个长得很丑很丑的人,是他送我回来的……后来你们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