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月不受控制的发散思维,试图理清现在是什么情况,希望在胡思乱想中缓解自己的恐惧。
她只是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而已,之前遇见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过是噩梦而已。
她住校,一周回一次家,而现在已经是周五了,周六下午上完第一节课她就可以回家了,现在可以打电话告诉老爸她想吃他做的红烧鱼了。而明放了学她爸会像之前一样,开着车等在学校路旁,等她上车,然后父女俩一起去菜市场买晚上的食材,多么令人期待啊……
没有鱼也没关系,随便买点什么……
没有用!!!
怎么想别的事情都没有用阴冷具有实感一般,像条毒蛇攀上她的心脏,不时缠紧又松开,引起阵阵痉挛。
被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温度越来越高,直到实在憋不下去的时候她才忍不住掀开了被子,一张卡片被带起落在她的脸上。
周围很安静,没有人。
她抱着被子靠着墙坐了起来,感受着被子的温度才得到了部分安全感,卡片随着她的动作低垂到被子上,这卡片由一根蓝色的宽绳挂在她脖子上,就像学生脖子上挂的公交卡一般。
伊月盯了卡片许久,才缓缓伸手拿起卡片拿到眼前看,是一个和工作证保护套一般大、薄厚的透明显示屏,界面简洁无比,没有拨号盘,只有一个蓝底白字的pp孤零零的呆在上面,她想通过这个高级手机一样的东西打电话都不能够。
手指蠢蠢欲动戳开那个字的应用后,就转到了一个写满她不认识字符的页面,满眼陌生,不管怎么戳都只会继续转到下一个充满陌生字符的页面。
伊月烦躁的扔下卡片,往被子里缩了缩,脸贴在留存有些许余温的被面,转着眼睛看周围。
她多么希望再睁眼是那熟悉的课堂啊。
可那黑板、同学、被书本垒砌起的座位却是不复存在。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啊。
可周围的一切清晰又真切的告诉她,这就是现实啊。
伊月木然的打量四周,一个不大的房间,估计只有五、六平米,花板和地面是雾蒙蒙的塑料质感,一张床,一个洗漱台,一个被画着蹲便器图案的塑料板盖住的坑。
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只有拐角间被黑灰色框架固定。
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倒映着一个影子两三岁的黑发女孩一脸泪痕,蓝灰色长袖上衣有暗色的片湿痕。
伊月眨眨眼,倒影也眨眨眼伊月歪歪头,倒影也歪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