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城。
城池中的军队日益增加,城中人心浮动,却没有多少慌乱。
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南辛掌权十余载,颇受百姓爱戴,一批一批的青壮年报名参军,声势浩大,势要把帝城打出南部。
炎炎夏日,不敌儿郎心中战火。
终于在一日清晨,锦衣红裳的帝城少城主兵临城下。
与此同时,青忱面覆商陆给的人皮面具,白衣折扇平平无奇,在濮城城门前排着队等待入城。商陆带着十几个西影军在其后不远处扮做送镖车队。镖车最下方绑着的,正是青忱的潜尾弓箭。
一明一暗。
玄执以自身为饵,去咬南辛放下的钩。
只待占领濮城,在南部撕下一个口子。
泠城,城墙上并非是南辛坐镇。而是泠城的守城将,李宜。
有名的白面儒将,年约四十,常年在边关让他多了一分凌厉。
与其他南部将领不同的是,他曾是玄执父亲的好友。玄执年少时甚至叫过一声‘李叔叔’。
可玄李两人却因信仰观念不同,终是南北一方,再见为敌。
若说这南部谁最了解玄执,非李宜不可。南王派他守泠城,也是别有一番用意。
此刻他在墙头之上,满面肃然的望向面前的泱泱大军。
南王早在西部刚破时便援军至此,所以现在论兵力泠城不输帝城。
即使如此,也无法让人心安。
这世上,还没有人见过现今帝城掌权者玄执正面军谋。
阴谋诡计倒是领略的不少,可这样面对面的打硬仗,泠城还是他的第一战。
风格,布置,均不知。
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
城外军队每日攻城次数只增不长,却次次不恋战,十分保守,全然不像玄执的风格。
不知为何,李宜见此竟是心安了不少。
月照当空,一只信鸽划破漫天银光,稳稳地落在帝城的大营内。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展开绑在鸽子脚腕的信报——
濮城将失,青忱重伤。
字迹潦草,甚至沾有血迹,却不难看出是商陆的笔迹。
后一夜。
墨鸢见到的青忱,重伤,吐血不止。
随行的西影军几乎全军覆没,唯一完好的人是商陆。
因为向他砍来的致命一刀被青忱挡掉了,这也是青忱如此重伤的大部分原因。
所剩无几的西影军在军帐内包扎休息,车前在青忱处紧急治疗。
墨鸢哭成泪人,心疼不已,又无计可施。只是执拗的守在床边,任谁说都不走。
这般境地,是玄执和南辛都未曾料到的。
南辛收到濮城大乱的消息时,一同来的是玄执早已连夜快马赶往濮城,进行最后的招降扫尾的密信。
······
据商陆所说,他们一行人进入濮城后,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直至昨夜去守将府暗中刺杀濮城守将时,才发现他们都入了南王的局。
请君入瓮。
濮城守将一声令下周围数百将士把他们围在其中,城门死闭,上有弓箭手警觉,前有盾兵把守。濮城守将在保护圈中遥遥相望,一脸自得。
当是死局,插翅难逃。
这也许就是南王的后招,料你帝城声东击西,南王宫便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