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觉得这样的青公子给人的威压和少城主不分伯仲。
“恢复如初···商陆,你不该如此奉承我。”拭弓的青年目光再次回到弓箭上,语气不复往日的温和。
“我为阿鸢助你帝城,便会助到你们放过阿鸢为止。”
黑衣青年把手中的弓换了个方向,轻抚弓弦为其上蜡。
屋内散发着弦蜡的清香。
“与阿鸢跃进你城主府的那一刻,以前的那个清风霁月、淡泊名利的青忱便已经在世人心中消失了。”这样的青忱,即使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商陆也觉得浑身被压制。
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我和阿鸢踏进了玄执的逐权棋局里,就要有当棋子的觉悟。”
商陆怔住了,青忱用五年让自己名声大躁,世人皆知银面潜尾青公子是如何的正义凛然,不畏强权。
“我以为···”
他以为青忱会把这一身清名看的很重。
但他不可多言。
“是商陆唐突了。”
青忱细细保养过弓箭后,起身将之挂了起来。
“商公子若无事,便出去做你的客栈老板吧。”
气场全收,端的是温润如玉。
赶客之意明显。
青忱看着商陆出了房间并带好门,望着自己的弓箭。
幽幽叹了一口气。
一身清名么。
他是在乎的。
若说墨鸢是他的命,那这一身清名就是保命之法。
墨鸢在泗都弄权者眼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一个曾经是一方霸主的世家,墨家百年的财富和墨家的阵法绝学使多少人趋之若鹜。
也是一个孱弱的宝藏。
一个十几岁的孤女,前无铠甲,后无靠山。各家又怎会如此畏惧。一个护关阵罢了,若是真的敢投进巨大的人力财力,也并非是牢不可破。
只是与帝城的五年之约,成为一丝束缚。
像是一个微妙的平衡点,有人用这五年政权更迭,有人用这五年韬光养晦,有人用这五年偷的快活。
只等平衡被打破时才露出獠牙。
可这还不够。
帝城固然强大,但也充满危险,若真的多方联合攻打帝城。
阿鸢,便是首当其冲。
在她没有成长起来前,他只能用尽一切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