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七章 世俗的敌意(2 / 2)笃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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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去嘛!”好像是小时候的自己遇见十分中意的玩伴,因为舍不得分开,哭哭戚戚的,什么都不管,也要在一起,男生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显得十分幼稚几乎就是通病,往往这时候,所有的不可能都有变成可能的方法。即便明知不可能,抑或不可为之,那也要赌上一把,拼上一把。

正所谓,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大概就是爱最初的样子。

“我上你家,怎么说?昂?你知不知道?咱们这个小地方,芝麻大的小事情都会在第二天传扬出去,怎么收场?如果你的爸妈不喜欢我,你又该怎么样?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吗?你有没有考虑过?”一连串的灵魂发问,令人措手不及——还没有想好一个问题的回答,另外的问题就接踵而至。

所有的妥协都会有一个十分隐晦的理由。只不过,她的理由多了些,多到令我顾及不过来。

自然的,像我嘴这么笨的人到这个时候,被斥责之时是说不了什么的,即便是能够说点儿什么,那也是十分艰难的了。

两个字“好吧”便完全解决,我望着天上的飞云,只觉得流云似水,时光是风吹动的裙摆,荡过去又荡回来,不复见其踪影,真是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暑期生活就在这般无所事事却又心事重重的过程中度过,即将奔向学校的时候,还很遗憾,因为觉得幸福少得十分可怜,如果在多一些就好了,如果我能再抱她一次就好了,如果再一次的拉着她的手从大垭村的田埂上走过,看天上的飞鸟,看盛夏时节绽开的火热的花朵,哪怕是只一次,也是很值得的。

奢望,总是不会得到满足的。

上了火车,窗外的光景齐刷刷的退回去,高山、房屋、河流依次退到后面去,天蓝、山青,我念着她,我想起仓央嘉措的一句诗,“你爱或不爱,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想来,真是这样,往时没有这个体悟,现今却开窍般就明白,其中的真情有几人明白?如果未曾经历的话,那只不过是痴情的笑话与充满不屑的荒唐。

我拿着手机,几乎是时刻拿着,偶尔她会发消息,说一些好玩儿的话,她觉得无聊的时候,我还能讲话给她看,她也很热情,我们彼此说着心中所想,经历的寂寞与无聊,总之,我们安如平日,很合得来,也会吵一些小架,从这之中,都学会道歉,去原谅,是进步。

“我们下一次见面,应该是什么时候呢?”她一个好奇的表情,一下子就戳中我的泪点。“是呀,该是什么时候呢?”我想不到时空中的缝隙,仿佛人生的空间变得格外的狭窄,容不得我有任何翻转的余地。

“我们应该充满信心,因为我们的心中都有彼此。”

“可是我怎么就那么的不相信你呢?”我知道那是一句戏谑之言,可是我现在满心都是她,她说的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好吧,暂时就相信你。”

火车偶尔会有些颠簸,有时候行进到隧道,从亮处行进到黑洞洞,又出来见到亮光,仿佛是黑夜和白天在反复的交替,我觉得这个比喻十分形象,在通黑的隧道里面,就期望着快点出去,见到光明。

就好像在远离余沉沉的地方,就十分迫切的去找寻她,直到到她的身边为止,这是我最好的期盼。

在这个年代里,相见就是缘分,比如说,我的旁边坐着的人,那是不是一种巧合的缘分,即便那充满了随机性。

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心思沉重,便容易乏累,我那沉重的心思,有一半是余沉沉,我想着她的手,她的发际,她笑着时候的酒窝,还想着我们,我的过去,我们的如今,我们的将来,我很真切的看见她的裙摆,她笑起来的甜蜜。几乎就不是梦境,完全合乎真实的样子,就在眼前,触手可及。若是我能看见自己睡梦中的模样,那一定是笑着的。

美好的梦就是充满喜剧性的,喜剧和悲剧并存,最直白的便是,你一觉醒过来,发觉什么都没有,只有车厢,还有车上到站下车的旅客。

如果富有,不是贫困,如果有一个充满理智的头脑,作出最正确的选择,那是不是相比于现如今,便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和痛苦?

这都是假想,哪有那么多如果?

我只能打开手机,为什么她就不能出现我的身边,我甚至眯上眼睛,试着把方才的梦境重新接上,其实,我经常试着这样做,当然,噩梦中,会试着凭着自己的意识把里面的不幸纠正过来,算是对自己的宽慰。

有几个未接电话,有几个QQ消息,我看着里面余沉沉的消息。

“我们被发现了。”

“好尴尬呀。我哥发现的,我妈死死揪住不放,追问到底。”

“其实,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就是同你说说,想起来就特别不是滋味。秘密被发现,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的。”

“现在,我姐姐也知道了,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感觉沸沸扬扬的。”

“也还好,他们都没说些什么。”

我逐条消息都看完,长舒一口气,又布满愁绪,此时,我看到天已经有些暮色,阴沉的昏黑,像是将要下雨的样子,令我感到压抑,站起来,往车厢的端部走去,在车厢与车厢的交接处,看着窗口,火车从山区进入平原,从崇山峻岭到一望无际的平坦的平坦的地方,看不到尽头。

我看看手机,还是要回她一个消息的。“我就这么的令你感到尴尬和无地自容?除了这个,就真的没有别的了?”当时最真实的想法反映出来,照直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才去看那几个未接电话,在我睡着的时候,然后手机静音模式。

有一个是我妈打过来的,另外有三个是陌生的号码,绝对的陌生的号码,如果说是打错了,那么打错一次也就够了,还连连打了三次,我决定试着打回去问问,有没有可能是学校的老师在有什么问题。按下回拨键,嘟嘟的几声之后,就有人接了电话。

“喂,你好。”一个高亢的、成熟的,十分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那头,第一感觉就是那个人我绝对没有见过面。“你是邓华吧?”

我顿了一下,在想,这个人应该是谁,他认识我,我却不知道他,在我的记忆中,学校跟我有接触的老师,印象中是没有的。

“喂。”

“哦哦,请问您是哪位?”

“我叫郑良,是余沉沉的哥哥,想跟你沟通沟通,你在跟她谈恋爱,是吧?”

“你是她哥?”她一提这个问题,我就脸红,明明可以直接回答是,可心中还是有些防范的,不明来意,就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妥当。

“嗯嗯,是的。我就是跟你沟通一下。”

“你有什么看法,直说就好。”我一下就装出一派大人说话的语气,板板正正的。说话的语气,包括他看不到的姿势和面部表情,因为确认他就是他的哥之后,我偏激的认为,这个人就是不怀好意,因为即便是兄妹,那来管余沉沉谈恋爱的事情,有多管闲事的嫌疑,“她都是大学生了,还用得着你来管?”特别想说这话,而且是义正言辞的来说这句话,可还是想听听接下来他要说什么。“想干些棒打鸳鸯的事情,那我绝对直接怼他。”这是我已经准备好的。看他是否能给我这个机会。

“是这样的,我听她说了你俩的情况,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你们已经都是那么大的人了,应该清楚有所为,有所不为。没别的意思,就说你俩在一起,现在也还不到时候,你说呢?”很长时间,两股热流在身上生长出来,一股从胸前刺穿后背一般的钻进来,撕裂般的感受,一股从头顶垂直精确的砸下来,胸中的气流是热的,让人真实的感受到爆发的热度和那一腔热血,从头顶的却是一股冷流,刹那间就在心底形成混沌感,我已经做好了遭受疼痛的准备,可是没有,冷热交汇后就是暖流,可,暖流的形成却是那么的奇怪,让人不适。

“我不认为你说的……”还没有等到我反驳完,电话就断了,期间他好像说了什么,我是没有听清楚的,因为此时火车进了隧道,就断了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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