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露珠找了个绝佳的观光地段,坐在如意树叶上一本正经的看着那个明明腹黑凉薄的女人哭的跟一朵小白花似的我见犹怜。
只听得她边哭边道:“哥哥让我嫁,我不敢不嫁。只是,只是那个程薄云,实在不是良配,他空有一副皮囊实则外强中干,绣花枕头一包草。他打南泽就没有打下,灰溜溜的回了洵京,现在打北疆又让哥哥给俘了,这样的人,让我嫁过去我实在是不甘心!”
“母亲您是知道的,我素来心气高,什么王侯公子,朱门绣户,他要是没才学没胆识,没人品没样貌,别说他还不过就是个将军,他就算是个皇上我也不嫁!我不想嫁这草包东西,又怕母亲跟哥哥为难,本想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后来又想这程薄云是土匪出身,连反贼都敢做,未见得是个讲理之人。到时又要让母亲为我忧愁,我怎么忍心?思来想去只有一死。”说着路昙华泫然而泣,本就单薄的肩膀更是哭的一颤一颤的,看的人心都碎了。
小露珠却砸吧砸吧嘴,脸上出现一丝敬佩的神情,它仗着自己有隐身术直接就凑到了路昙华的面前,自然看到了她偏过头流泪时眼里的冷静,好家伙,程薄云那小子要是听到有人这么说他怕是气的毛都要炸了,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也要婉转点不是。
路母拉着她的手,一边抹泪一边摇头道:“你怎么这么傻啊!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跟母亲说呢?”
路昙华只流泪摇着头不说话,看的路母心下又疼又欣慰她如此懂事,只是太傻了。
“你放心,你的事还轮不到你哥哥做主。我还没死呢,还轮得着他来说我女儿的婚事。他要是来问,我就说你已经许了人家了,只是那家在洵京耽搁了,所以一直等,这样既有原委也不必让你草草选一个。你就安心睡着,别怕,有母亲在这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路母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俯身将头贴在了她的头上,“你就在这好好的,什么也不要想,也不许再说傻事,听到没有。”
路昙华擦擦眼泪依偎在了路母怀里,轻声应了一声:“嗯。”
小露珠听着她因哭的太久嗓音都沙哑了的嗓音,又好奇的盯着看到她躲在路母怀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顿时后脊梁骨一阵发凉。
它身下的如意树叶似是感受到了它的害怕,非常自觉的往后悄悄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耳边的风呼呼的吹过,小露珠头顶的水滴尖尖也顺着风势往后倒,它后怕的拍了拍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好家伙,程薄云那小子果然一直不走寻常路,眼光就是根本别人不一样,这哪里是女娇娥啊这就是个大魔王,我得赶紧回去告诉他,可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在营帐彻夜研究如何追妻的程薄云忽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拢拢披在身上的衣服,继续看着眼前的一串串名字,得想一个能让她自己主动嫁给他的法子,程薄云眼眸里闪过一丝沉思,忽的脑子闪过一道什么,摆弄着镇纸的手顿了顿,他勾了勾嘴角,起身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