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一辆马车行驶在山间的一条小路上。
两旁树丛里隐隐约约有寒光闪烁。
只听得一道低沉的男声压低了声音道:“大当家的,那就是刘员外家的三公子,刚从上京回来。”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长得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听说这个三公子是有名的美男子呢,啧啧啧~”
“说归说,别流哈喇子。”
“嘿嘿……”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诶诶诶,大当家的,就要走了,绑不绑?”
“废话,抄家伙,干他!”
……
只见隐在树丛里的人一瞬间蜂蛹而上将那一伙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嘛?”
“废话!你眼瞎啊?这还看不出来,我们打打打,打劫。”
“去去去,大结巴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们一点气气气,气势都没了。”
“是,是是,二当家。”
一把把寒刀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把他们吓的是一动也不敢动,先前吵嚷的人低头看了眼贴着脖子肉的锋刀也没了气势,只弱弱道:“大侠,有话好商量,你要是爱财我们如数奉上就是了,这是干嘛呀!”
男人哼了一声,“算你们识相”。
“不过我们不单要财,我们也要人!”
“要要要,要人?”小厮愣了一下。
男人大手一挥随即几个人拿了块红盖头上前掀开马车帘子,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依稀看见个人头就把盖头盖了上去,把窝在马车里不出声的人拉了出来,直接捆吧捆吧抗着就走。
“诶诶诶,你快放下我们家公子!”
“大侠大侠,有话好商量,要多少钱您说,我家公子可不能绑!”
“呸,这世上就没有我们花程寨不能绑的人,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还不能绑了?我们就绑,就绑。”
“不是不是,”小厮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们家公子打小身子就不好,这才从上京回来,郎中说了要好生修养,这这这,这可使不得啊!”
男人低头想了想,“那把你也一起带走伺候他吧!”
“啊?”小厮一惊,顿时脸煞白,头一撅人直接晕了过去,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几个兄弟见人晕了,也把他捆吧捆吧抬着走了。
他看向在一旁装深沉不说话的人,十分狗腿的道:“大当家的,您看这些个人怎么办?”
“钱拿走,人放了吧!”隔着厚厚的黑色围帐一道女声淡淡道。
“得咧!”
“把这些个东西都抬走,人放了。”
“是!”
一行人抬着三公子的“嫁妆”又是唱又是喝,骑着马浩浩荡荡的走了。
……
话说这一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嚣张呢?
晟武元年,多地大旱,颗粒无收,一伙流民聚齐起来打家劫舍,抢夺粮食,在官府的围剿之下有那么几个逃了出来,这其中便有匪首赵安花和匪首程二蛋。
他们跑到了这无人问津,地处偏僻之处,靠着打劫来往客商的活计到让他们日渐壮大起来,两人也是改头换面一个叫赵月常,一个叫程薄云,拉起杆子建了花程寨。这些人在山上又是开荒又是垦地,几年下来到也不用靠打家劫舍活了,山上的田地野食已经够他们生活,所以到有好些年没有出来了,这回怎么用重操旧业了呢?而且还把人一起给绑走了?
一路都沉默寡言的刘公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这边程薄云带着兄弟们回去后又是料理酒宴,又是张灯结彩,这寨子里的房屋檐舍都挂上了鲜艳的大红灯笼跟红绸,旁边还有几个人拿着喇叭咿咿呀呀的吹着欢快的迎亲曲,看起来倒像是谁要成婚了一样。
听着窗外的礼乐声,带回来被两只手一边一个被绑在床架子上的刘公子陷入了沉思,他低头看见自己胸前的大红花,再抬眸看了看遮在头顶的大红盖头,心中突然有了个不好的念头。
难道,他们想劫色?
忽的后背脊梁骨一阵凉意,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也维持不住刚刚气定神闲的样子,吓得赶紧挣扎起来。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