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大惊：这是要搞得天下皆知啊！

不过想了想就有些明白了，大概这是给暗裔宗的对头们看的。朝廷与仙界似乎在有意制造仙凡联合的声势，好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正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出了书店，却在门口于一莽汉撞在了一块。那人正想开口骂人，却在看见了常晴的脸之后，急忙转而不住口地求饶起来。

听着这人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都是求饶之语，又似乎和自己认识。

常晴听了一脑袋问号，终于寻了个空档问道：“你哪位？”

“小人庞忠发，也是江南人人士。几年前与仙子见过的……”那人说到这里，不在继续了。

她才见过几个凡人？何况是这种草莽汉子。

“五年前，龙泉欧家被苟氏兄弟加害一事，小人正是其中一员。林中一战，仙子饶了小人一命。”庞忠发急忙回答。

这么一说，常晴有点明白了。当年她和欧玉亭确实放过了两个人，而且欧少爷还命令那两人杀人其余的匪徒。

看来这人大概是其中之一了。

呸！她还以为是什么故人，原来是仇人！

想到这里，心中登时冒出火来，“你是嫌命长了？胆敢在本姑娘面前出现！”

“小人不敢，不敢。”庞忠发也算是个练过武的健硕汉子，此时却鞠躬如捣蒜，“小人是走投无路。碰见了仙子，这才求仙子放一条生路。”

这话从何说起？常晴心中有疑惑，自己早不记得这人，又何谈放什么生路？

她并未显露自己的疑问，索性来个一言不发，看看这人作何反应。

果然听庞忠发又道：“当年被仙子放走之后，小人不敢留在江南，便四处逃命……”

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自己的经历，常晴这才明白了一些。

当年庞忠发和另外一个同伙被放走后，却仍然遭到洵山调查厅的搜捕。可谓是险象环生。

不久之后，同伙就被洵山仙人捉了去，从此再无音讯。

而他依靠这自己多年混江湖的经验才逃出生天，后来辗转到了洛都，在芸芸众生中隐藏自己，成为了京城一家书商店铺中的跑腿的。

“求仙子放过小人罢！”庞忠发哀求道。

看来这人是草木皆兵，将自己当成是抓他的人了。

于是常晴道：“我当年既然饶你狗命。自然说一不二，你走罢。你以为我们和你们这些反复无常的小人一样？”

听了这顿夹枪带棒的话，庞忠发反而转忧为喜，赶忙要走。

常晴喝道：“你且停步，我还有话要问你！”

庞忠发还以为对方反悔了，吓得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一言不敢发，额头上已渗出冷汗来。

常晴喝问道：“这些年，江湖中都传言说我在江南一口气杀了四十几条好汉。这谣言都是你的手罢！嗯？”

这下庞忠发可真慌了，几乎都要跪下了，“小人当年为了偷生，杀害了自己四十多位同伙，也没脸再在武林中立足。只好编造了一些谣言，把事情全算在仙子头上。”

他在常晴面前竟然一点不敢扯谎。

“我呸！你们做下戕害同道的事，倒让我来背锅。这理怎么论去？”常晴骂了起来，见对方吓得两腿都发软，于是便道，“你且去罢，不过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庞忠发深鞠了几礼，逃命似的跑没了影。

她现在已经想开了，反正恶名也是出名，随它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