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放肆?”
随着一声大喝传来,一队胥吏冲了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百姓就打。围观者见势不妙,急忙逃跑,拥挤的街道硬生生被打出了一块空地来。
这些所谓胥吏,往常不过是一些泼皮无赖、市井流氓。被衙门收编之后,气焰反倒更加嚣张,恨不能每日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看热闹也犯法吗?”常晴对着这些胥吏怒道。
又见胥吏身后两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竟然是前几天见过的那位刘副巡检,于是便问:“原来你们是巡检司来的?”
一名胥吏道:“大胆!两位巡检大人在此,何人敢来造次!”
看来另一位就是吴少爷的父亲吴巡检,父子俩长得也有几分相像。
只听那吴巡检对众人喝道:“聚众闹事者,一律杀威棒伺候!”
“吴巡检好大的官威啊?不知官居几品呢?”常晴好奇问道。
“巡检司是九品,不过可是个实权衙门,油水也多得狠呢!”不等别人开口,远处那说书的小声嘟囔起来,却被常晴听了个清楚。
常晴指着吴巡检骂道:“呸!你个芝麻绿豆官,也敢来欺压百姓!”
那说书人见那个少女竟然能听到自己说话,便谈兴更足,“姑娘有所不知。有道是现官不如现管。这巡检司衙门管得就是我们这些人,动不动给定个‘侵街’之罪,威风得狠呢……”
与此同时,又有几名胥吏手持枷锁冲了过来,便要捉拿常晴,“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对大人无礼。今日让你看看巡检司的手段!”
那吴少爷提着裤子道:“且慢!这位姑娘是本少爷买下的。你们将人捆结实了,直接带到本少爷的别院里便是!”
吴府的官家则来到吴巡检面前,递上一张文契禀报:“少爷所说句句属实,有此文契为证。”
“你们准备的还真周全啊!”常晴也好奇起来,也跟着凑过去看。
只见那张文契上卖身葬父之事编得非常清晰,甚至还给常晴安造了一个名字和出身。
“嗯。既然有契,自然无话好说。”吴巡检拿起官腔,一本正经道,“姑娘跟我们回去。当街闹事之罪,本官便不追究了。”
常晴笑了:小人的智慧,能将强抢民女这种恶事,做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行云流水、如此程序规范。
先是雇佣一个宵小,接着是打手、管家、儿子、父亲悉数登场,扮演者各样的角色。
她今天真的是长见识了。
如果是普通民女,百口莫辩之下,又该如何了局?不知道他们用这种方法又祸害了多少百姓?
然而今日,他们却找错了人!
常晴冷眼扫视众人,觉得这些跳梁小丑的表演也该到头了。
一眼看到后面的刘副巡检,只见他正漫不经心地看着别处,摆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这人算是知道常晴身份的人,却没有向自己的上司提醒一句。
常晴心里一乐:看来这位刘副巡检也够损的。
“如果想拿人,就来试试看!”她目露寒光,瞬间释放出修仙者威压,接着单臂高举,喝道:
“风起!”
一招“风卷残云”被召唤出来,街道上狂风骤起,一道道旋风卷着黄沙向一众歹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