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易那天与西门庆打斗的时候,落入下风后沈易使出的那一脚,本意踢的是西门庆的小腹。
可是沈易如今这副身体个头不用多说,小短腿落在西门庆身上的时候,竟然阴差相错的瞄上了下体。
平时引以为傲的巨物突然变成了死鱼,西门庆一时间再没了别的兴致,这才有了后来冷落潘金莲的事。
沈易知道这么个情况后,再也绷不住了,差点笑了岔气。
笑了半天,沈易突然想到了什么,捂着笑得生疼的肚子,对同样笑得喘不过气的郓哥儿道:“郓……郓哥儿,我见你方才给我述说的时候,讲的是极其生动形象……”
郓哥儿毕竟年少,见沈易这么夸他,当即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那是,武伯伯你不知道,街上那么多卖梨的,就因为我有张伶俐的嘴巴,平日里卖的梨都要比别人多哩!”
“郓哥儿别急,等我把话说完!”
沈易神秘一笑,对郓哥儿说道:“既然你口齿伶俐,我便讲给你两个故事,你记牢后到去找个说书人给他听。”
说着,沈易起身从床边包裹里取出了几块碎银子,交到了郓哥儿手中。
“若是讲的好了,还有钱银可拿!”
……
第二天下午,徐记茶楼里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客人,一名说书先生立在堂前,给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讲着故事。
不过,故事虽然讲的生动,可客人们依旧兴致缺缺,甚至有人还觉得太过嘈闹。
“砰……”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打断了唾沫横飞的说书先生,不耐烦的说道:“我说刘三儿,你就不能讲些新的么,翻来覆去总是那么些玩意儿,听都要听腻了。”
这人说完之后,堂上几人也跟着起哄。
“对呀,讲些新的吧!”
“天天净是王铁枪杨六郎的,老子都能够给你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了!”
“……”
刘三儿本名刘贾,是土生土长的阳谷县人,他其实也并没有亲生兄弟,只因为在族中排行第三,所以得了个浑号刘三儿。
刘三儿因小时候顽皮,摔断瘸了一条腿,苦力活根本干不了,所幸曾经读过几年书,便依靠给人说书为生。
可由于他并未学过什么正经说书,讲的也都不过些书上看来的故事,讲来讲去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如今这样的场面刘三儿遇见的多了,可他脸上依旧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如果不是他的脸皮够厚,此时羞愧的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可刘三儿实在是无可奈何,干脆不再去管别人的嘲讽,继续将故事讲下去。
“咳咳……”
刘三儿干咳一声,刚要开口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刘三儿,你过来一下!”
刘三儿回头一看,见是茶楼里的胖掌柜,正笑眯眯的冲自己招收。
“实在是不好意思,各位稍等!”
刘三儿对众人道了声歉,转身向掌柜的走了过去。
“太好了,终于能清净了些!”
“快去吧,最好是别再回来。”
“………”
刘三儿听到众人的讽刺,脚下连忙加快了几分,逃也似的来到了胖掌柜面前。
“掌柜的,您找我?”
“嗯,今天我有个事要与你说。”
胖掌柜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缓缓对刘三儿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的客人的确是不爱听你讲的,要不你以后去别家茶楼,说不定他们那里的客人喜欢……”
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脑海中依旧回荡着胖掌柜的声音,虽然平时听书的人们说话不中听,但全都不如胖掌柜这般刺耳。
每一句话都如同巨锤,重重的击打在刘三儿的心头。
说是说是让他去别家碰碰运气,其实也就是赶刘三儿走。
整个阳谷县就这么大,茶楼不过三五家而已,这些年里刘三儿早就待了个遍。
以他说书的水平,别的茶馆里最多带个半个月,也只有这家掌柜的心善些,留他待了这么久。
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赶人,不过刘三儿依旧不怪人家,只恨自己实在是太没用。
苦力活干不好,说书又没人要,已过三十岁的年龄,连个婆娘都讨不到。
万念俱灰之下,刘三儿朝向家的方向,坡着脚又加快几分脚步,并非是家里有什么吸引他,而是刘三儿想要早些回家,找条破麻绳早些结束难熬的人生。
就在刘三儿即将到家的时候,在巷口看到了四五名少年,其中一人正连说带比划的给余下的人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