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仇杀,如果凶手和张秀雯没有深仇大恨的话,不会这么残忍的先是给她放血,再将她的头割下来带走二是变态杀手杀人,如果是变态杀手的话,那么张秀雯就是无辜受害者了,但是以张秀雯的家门并没有任何破坏过的痕迹,那么也就是说受害者认识凶手,所以才会给他开门,也就排除了第二种可能性了。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至少我绝对不会在半夜三更,给一个和我有仇的人开门,而且还毫无防范的让他站在我身后,把我一刀杀死。
不过这样一想,李庶人的犯案嫌疑就更大了,但不知为什么,我的直觉就是不同意李庶人是凶手的观点。
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冰冷冬雨,我从外套的衣领里理出帽子,戴上,用嘴哈了哈冻僵了的双手。
总算到张秀雯的家了,这里还真是偏僻,几乎快要出了郊外,附近的住户少的要死,不过倒还是有个优点,就是房租便宜。
张秀雯租的是一栋带有欧洲风格的别墅,不大,但感觉却有些说不出来的阴森,特别是附近又没有什么灯光,小雨不断打在屋檐上,响起了一阵阵哒哒的、规律的让人烦躁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弥漫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知道那里死过人,先入为主的产生了恐惧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我慢慢跨过黄色的封锁线,用铁丝套开门,走了进去。
这栋房子是简单的两室一厅的格局,一进门就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一般来说,进大门的第一间房,屋主都会把它设计成客厅,但张秀雯却偏偏把它布置为自己的寝室,再往里走才依次是客厅,书房以及厨房。
张秀雯是在寝室里遇害的,房间很干净,看来警局对这栋房子的封锁解除后,一定有人来打扫过。
我明目张胆的打开所有的灯,在屋子里四处徘徊,最后几乎将脸凑到地板上,仔细的瞅着,可是竟然完全没有收获,心情顿时沮丧了起来。有没有搞错,怎么这里干净的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妈的,那个打扫房子的人一定有洁癖。下次我家要大扫除,我一定请他,清理的太绝了!”
我不满的咕哝着关灯走人,随手关门时,最后瞥了一眼卧室,突然一道灵光,像闪电般划入脑海。
我激动的一脚将正要闭上的大门踢开,冲了进去。
不对,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刚才的一瞥,我怎么会有种房间变空旷了的感觉?从怀里掏出张秀雯死时的照片,我一样一样的对照起来。
灯,没有少电暖炉,没有少两个黑色单人靠椅、一个褐色的五人皮制长沙发,还有一个白色的席梦思双人床。
咦,床的位置怎么变了?
记得我第一次看照片的时候,还奇怪的对表哥说,张秀雯的性格一定有问题,不然为什么要将床正对着大门?
大凡中国的房间,大多只有两种形状,不是正方形就是长方形,而床的摆设也不成文的放在房间的中间,或者比较靠近门的地方。
就说张秀雯的寝室吧,是标准的长方形,大门在最左边,而她却偏偏把床摆放在最右边,放在那里也就罢了,但她还要把床斜放,形成一条对角线,这样一来不但占空间,而且睡觉时双脚刚好很不协调的朝向门,我还说如果叫我这样睡的话,我一定睡不着,总觉得脚底会寒。
但是现在床明显变了位置,虽然还是在房间的右边,但却顺着墙放正了。
我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了上去,清洁公司的人是不会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随便改变屋子家具摆设的,那么今天来打扫房间的,就一定不会是清洁工。
对了,今天早晨李庶人应该被放了出来,难道会是他?我微一思索,随手拿起床边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小夜?我正要找你!你在哪?”表哥似乎正在和谁争吵,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古怪。
“找我?干什么?”我皱了皱眉头。
“不要问那么多,立刻到我这边来一趟。”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清楚,鬼才会深更半夜跑到你那儿去。”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表哥夜峰叹了口气说道:“李庶人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