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专门让人在小镇后面的那山坡上盖了一座宅院,并且还专门开辟出一条青石阶道,供老人上下山用。
镇上的百姓也曾问过镇长:这老人是何来路,为何镇上如此重视。
镇长却只说:具体是何来路他也不知道,反正他只听上头的,这些事都是上头吩咐的。
不过镇长又说:听说这老人的双腿之所以会受伤可全是为了咱楚夏国,是因为咱镇上风光好,上头才安排老人在此住下休养。……总之大家也别管了,做事便是。
镇上百姓听说老人是为国受伤都由不得吃惊!
为国受的伤,那可就是楚夏国的功臣了,那就是大英雄,大人物了!
在镇中百姓的认知里,能让镇长都重视的,自然是大人物。更何况人家还是功臣。
这下大伙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管按着镇长说的去做。
老人从此便在后山住了下来。
这些沈菁自然是听家人和邻居说的,当然还有一些是女童沈菁记忆里自带的。
老人在小镇一住就是一年多,而且这期间从没见他下过山,一切菜食,用物,都由他的小厮定期下山购置。
时日久了,大家也就渐渐习惯了,偶尔大家碰到下山购买米面菜肉的小厮大家也都会友好的点头打声招呼。
那小厮说话的口音带着正统的京城官方雅音,于是镇民们就猜测这位老人极有可能是京城人。
对小镇人来说京城来的人那可不就像天一样大的大人物吗,就跟孙老先生一样,问题是孙老先生是小镇本土人,虽然后来在京城做了大官,但他现在是致仕回乡,没了官身,又是同乡,大家知根知底的,相互间多了几分亲厚少了一些疏离。
但这位老人不一样,来历不明,看上去神秘兮兮的,而且人还未到动静就搞得挺大,又是盖房又是修路的,大家就觉得他的官位肯定比孙老先生还要大。
因而平时更没人敢去打扰老人,连镇里的孩子们都被告知,谁也不许调皮捣蛋去那宅院外头惹事,否则就等着回家挨揍!
……
就在沈菁与孙老先生,老张头挥手告别之时,后山一座建起的宅院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厚重的木轮椅上,望着北方,喃喃自语。
“半月前小镇突现天机紊乱之像,按理说这么多天多去了,那扰乱天机之人也该出现了……会是谁呢?……没想到这区区小镇中竟然藏龙卧虎……到底是谁能有此大能耐?”
直到听到脚步声老人才回过神,然后就见到一位步履匆匆,曾同朝为官,许久未见的老熟人——孙窦章。
孙老先生进院后先大致环视了一下院中景致,与一年多前相比并无太大变化。
院中的精致初眼看去只会觉得清雅闲致,但细看之下又会让人觉得院中的每一株花草树木,每一块山石盆栽都蕴藏着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玄妙之法。
“老夫孙窦章见过国师大人,今日冒昧打扰,还望国师大人见谅。”
孙老先生对着院中木轮椅上的老人行了个深揖礼。
与孙老先生一道而来的家仆老张头未出声只行礼,行的是叩拜礼。
“孙御史不必多礼,如今你我皆不在朝堂之中,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木轮椅上的老人连忙伸手虚扶一把。
“是。”孙窦章起身。
木轮椅上须发花白的老人正是楚夏国当今赫赫有名,连皇帝都对其敬畏三分的护国国师魏洪——魏国师。
国师魏洪伸手示意,“孙老,请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