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一听三百万这数字,自然知道是昨日里皇帝吩咐的购买马具之财,可他身为尚书仆射,当然要调查清楚。
再说了,什么马具值这许多钱。
“原来殿下是为了这事儿,还请殿下回东宫稍等几日,此时还需我尚书台臣属查核,待一切手续妥当,微臣当亲自将钱财送与东宫。”
“哦?
还要查核?
本宫没听错吧,父皇皇命乃是以三百万钱购买本宫的六千马具,昨日里本宫以命少傅张华将这些马具悉数交与负责此事的贾充,这民间买卖尚且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的到了父皇这里便是行不通了?
莫是父皇他有意抵赖,啧啧,王仆射,你快快随我觐见父皇,本宫要与父皇当面对质,你可要为本宫作证!”
说着,司马衷便要强拉王业,王业知他乃是成心捣乱,当下退后几步。
“哼,殿下莫要胡闹,此事方才微臣已经说得极为清楚,是我尚书台要查核,并非是陛下!”
“哦——!
也就是说,皇帝说的话算不算数,还得王仆射说了算呗?”
“你!”
此乃不成文的规则,岂能搬上台面儿,普天之下皇帝最大不错,可大晋朝却有不同,不管做何事,还不是要中枢操持才行。
“我等只是行使查核之权,就算陛下亲来过问也是如此,殿下还是请回吧!”
王业不愿与司马衷废话,直接招呼尚书台侍卫,顿时,一队十几人的侍卫瞬间将司马衷包围。
“哼,太子想扰乱朝廷办公秩序,就算到了陛下那里,咱也是有理的。”
“不错,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尚且如此,更何况太子呼。”
“左护卫,快快将这些人拿下,我看今日谁敢在尚书台捣乱!”
王业身后几个官员,包括贾安在内尽皆上前,唯有杜预未动。
卧槽,这是要轰我走?
司马衷万万没想到,自己来讨要属于自己的钱财,这王业胆子如此之大,不但不给,还特么敢跟自己动粗?
那侍卫头领硬着头皮刚要上前,就听太子喝道。
“那侍卫来的正好,尚书左仆射抗旨不尊预谋造反,快快与本宫拿下听候发落!”
啊?
侍卫懵逼了,贾安上前喝骂。
“殿下休要胡言,王仆射何时造反,今日若是殿下不说清楚,我贾安拼着官身不要也要弹劾你毁谤之罪,我……”
他话还没说完,刘渊冲上去抡圆了一个大嘴巴子,就听“啪”的一声,贾安原地转了个圈竟不知所在。
“哼,我家殿下与你上官说话,你这狗一般的贱婢跑出来找打吗?”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贾安好歹也是尚书之职,朝廷命官,殴打朝廷命官这是何等罪。
“猴子啊,你怎的如此冲动,此人乃是尚书贾安,是王仆射的得力臣属,怎能是贱婢,你怎也不问清楚便打。”
司马衷眉头微皱,责怪道。
刘渊挠挠脑袋,一脸憨笑。
“嘿,殿下说笑了,这等粗鄙之徒,上下尊卑都不懂,怎能是朝廷命官,依渊之见,这等人便应该阉了交给三德子公公调教,等调教好了再放出来,省的连主子都敢咬!”
“你,你是何人,竟敢打我!”
贾安捂着脸,感觉今日把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冲上来就要跟刘渊撕扯,司马衷眼疾手快上去照着他胸口就是一脚。
就听嘭的一声,贾安原地退了两步,毕竟太子年幼力气不大。
“他是我东宫之人,该如何管教乃是我东宫之事,便是要打也是本宫来打,何时轮到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