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汉时候,官府便规定了金与铜钱的兑换汇率,官方发布的汇率为一金等于一万钱。
但实际上,金总要比铜钱值钱一切。
像司马衷这次送给左思的金粒,远没有一两,最多也就是半两左右,可依旧能值六七千钱,给左思妹妹治病绰绰有余。
左思此刻真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同时也有些奇怪。
要知道,他跟着王钰,这么多天是一个铜板都没得,只昨天辞退自己,给了自己百钱而已!
他和这黄继,不过是才见了几面,就算是借钱,也没有这般容易的啊。
“黄,黄公子大恩大德,左某铭感五内,只是……黄公子让左某先去给小妹治病,难道公子就不怕被骗呼?”
司马衷不知道左思之名,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
古人,尤其是古代这些寒门子弟,讲究的是一诺千金,一句人无信不立可不是说说的。
张华既然说这左思在洛阳都小有才名,那必然不是无信之辈。
自己如今身为太子,身边连几个人才都笼络不到,皇帝如何能放心将位子传给自己?
司马衷只是笑笑,拍着左思肩膀道。
“左兄会骗我呼?”
只一句话,左思心头一震,莫名涌起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他突然觉得,以后便是投身商贾,有这样知己的东家,亦不是什么不可接受之事。
“不知东家在洛阳可有商号,待舍妹病愈后,小人该去何处寻东家?”
司马衷看了看杨济,开口道。
“侍中杨骏府邸,想必左兄亦是知晓,到时你只需上门报黄继名号,我自使人领你来见我。”
左思一愣,杨府在洛阳亦是少有的豪门,他自然知晓,只是……东家一介商贾,如何能认得如此高官?
三日后,洛阳东门人头攒动。
“嘘,快看快看,那便是太子的太监兵!”
“噗,那太监好笨,竟然上个马都使人搀扶。”
“耶耶,耶耶,太监是真的木有小JJ吗?”
有个顽童骑在耶耶头上兴奋的拍着耶耶脑袋大喊,那汉子脸色一窘。
“你个怂孩子胡说个甚,再不老实看俺打你屁.股!”
驰道上,三德子带着一对太监朝东郊校场而行。
这些太监从小皆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何时骑过马,更何况是战马,
所以一个个走的是东倒西歪,还有人从战马上掉下来。
听着围观百姓的嘲笑,三德子真是羞愤欲死。
昨日里,太子跟皇帝请了旨,要去那东郊校场练兵。
皇帝只当他是借了杨府私兵,左右和那贾南风一战,身为太子即便是败也不能败的太过寒碜,练练也是好的,便允了了下来。
太子拿着皇帝准许东郊练兵的圣旨,带着众太监出宫,侍卫自然不敢阻拦。
开始步行,这些经过了一周队列训练的太监还算有模有样,可等去杨府取了战马,未习过骑马的太监自然丑态百出。
司马衷看着亦是尴尬,跟张华自坐了马车先走一步,杨济干脆称病不出,唯独这丢人的领军之事,交给他三德子了……
一路上百姓越聚越多,嘲讽调笑之声也越来越大,可百姓又没犯罪,你即便报官,又能说什么呢。
更何况,那洛阳令属下的官吏不也是在人群中么……
“诶,堂堂太子,竟然与一女子约战,还使太监为兵,真真丢尽了我大晋男人的脸面啊……”
“要不说他是痴呆太子呢,正常人谁会去训练这些没卵子的太监。”
“可我听说,那是圣上不许太子借兵,连军需物资都不准使用啊,太子无奈之下才用太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