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真有人。”
潮浪滚滚如雷鸣,却见有两人从远处山间飘了出来,众人一时看的目瞪口呆,然后一个个伸直了脖子恨不得张望过去。
两道身影兔起鹘落,竟似御空而行,不时踏浪借力,飘忽斗转,各自身法皆已穷极变化之妙看的那些江湖之人似魔怔般颤抖着。
“好,你既问我懂不懂剑道,我便以剑法胜你。”
苍老的身躯,苍老的嗓音,整张脸像是挤在了一起,神抬手一划,提气虚凝,但见他体内一缕白芒自丹田游窜向右臂,遂凝于右手,透掌而出。不下刹那,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柄古怪的剑,更是可怕,白芒敛去,映入眼中的竟是一柄水晶般的剑。
“可惜,若是之前的我,体衰身弱,想来虽能与你一战,但绝不会抗衡太久。”他说着一横手中长剑,目光癫狂,沉凝,最后痴痴的笑着。“更可惜,我现在已明悟这世上旷世无敌的力量,摩柯无量,只有神才能掌握的力量。”
说话间他左手一横,再起一道白芒窜出,竟是双手双剑。
这便是日后风云仗之灭雄霸,杀断浪的力量。
孟秋水瞧在眼里,或者说是看着那两柄剑,平淡的表情有了那么一丝波动,甚至他的视线还朝阴暗的天空瞥了一眼,像是在看那青天有没有变化。
与他之前所有历练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命运之说最是深重,那就是天命,天命注定一切,如一盘大棋,一切早已注定。
可在这局棋的轨迹里,那些不信天命的人都死了,准确的来说是死在了风云的手中,而这“摩柯无量”,便是来自于天地间的风云之力,天力,二者合一更是威能无穷。就仿佛风云天生便是为了“替天行道”而生,继承了这股无与伦比的力量。
雄霸不信命,死了,断浪不服命运也死了,帝释天自称为天,更是死无全尸。
这在世人眼里的善恶之争换一种方式去看倒更像是苍天为了扫除那些不服天命之人的大清洗。
而他现在,就是要扰乱这轨迹,他从不相信什么注定之说,相反他更相信一切是某个可怕存在故意为之的。
就如人看蚂蚁,是否这浩瀚青天之上的不可知之处,有存在如观蚂蚁般观望着世人,拨动着苍生的轨迹,而他,想看到真相。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境界越高,感受到的便越多,似他这般转世都有可能,现在就算是有个腼腆的胖子突然跳出来说他是仙人只怕孟秋水第一个反应不是转身便走,而是揣测着真假。
包括他身体里的这个存在。
甚至他都有些怀疑那个他活了二十载的世界是否与这些试炼的世界一般无二,除了停留的时间久一点。
如人登绝顶,如今的孟秋水早已非是当年那个咳血等死的无用书生,看到的更非昔日能比。
但,想归想,实力还是最重要的。
二人飘忽起纵,只似两团虚影,在那潮浪上起伏纵跃,倏忽往来。
直到一抹青光乍泄,如长河冲出,直击近百余丈,那是滔天剑光。剑光先出,这江上才起一声清越剑吟,足可见持剑人拔剑之势有多么恐怖迅疾,像是已破开空间,无物可挡。
当世顶峰一战。
几在同时。
却说在江畔的凉亭里,一散发布衣的中年人坐于其内,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架古旧胡琴,他望着江上两个石子大小的身影,目光在那青色身影上停顿了片刻,叹道:“想不到五年前那柄乍现于世的绝剑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