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驾”
疾驰的马蹄声,急落的雨声,还有吆喝声,交汇在一起。“去前面那破庙歇歇脚,这雨,来的真不是时候,等雨小了我们再去州。”
紧接着,破落的破庙外开始变得嘈杂。
马匹的嘶鸣声,还有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
不多久,那破落的门户口立时多了几道身影,将外面的天色遮了个七七,一行乃是三人,无一例外,头全都戴着宽沿的雨笠,背后披着灰色的披风,像是个宽大的袍子将他们整个身体都罩在了里面。
这一进来他们也是一愣,却是里面早已有人,一个和尚,一对怪的爷孙俩,和尚盘坐在角落里,右手不停捻动着佛珠,嘴唇不停开阖,似在诵经。爷孙俩则是很怪的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连进来的人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在谁能瞪的久。
“休息一下,雨小点走。”
当先一人这一看心道真是他娘的晦气,行走江湖的忌讳这一下是让他们兄弟几个碰到大半,和尚,老人,孩子,差道士和女人了。
当即叮嘱了身旁的两个弟兄,而话里的意思实则是在暗提醒他们小心为妙,不然要是死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段,那可真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剩余两人也多是混迹江湖的老手,听到大哥发话,皆是应了一声,连雨笠都不曾解下便自顾的寻了个角落坐下,生了堆火,驱着寒意。
一切又回到了之前那般的平静。
但,仿佛老天爷偏不想随他们的意一样。
外面,又来人了。
那围着火堆烘烤着衣服的三人闻声看去,这一看是当真有些无言,好家伙,这一下是来齐了,外头,好巧不巧见站着的正是一个道士和一个女人。
道士眉目阴鸷非常,下巴挂着一撮山羊胡,身形枯瘦如柴,手持着一玉柄拂尘,至于女的,这大冷天的身竟只穿了件白色的素裙,她脸很白,白的好像没有一丝血色般,哪怕是她的嘴唇都是如此,无不透着古板和诡异,而她手里提着的,是一条捆束在一起的黑鞭。
瞧见这一屋子的怪客,三兄弟心里是不由一紧,心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个念头,这几人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这里已是位于州、溟州、梧州三州接壤之地,以如今赵国的局势再加这里群山沟壑,人迹罕至的位置,自然而然的便成了无人管束的地方,如此,倒是成了那些犯了事,或是亡命徒的苟活之地。
他们这一路可没少见杀人夺物的场面,此时此刻自然便联想到了这面,心里都是警惕万分。
“真挤。”
道士微凹的眼眶里那对阴沉的眸子骨碌一转,先是打量了一番庙里的人嘴里沙哑道,像是鸭子般。
庙外的雨此时更急了,落在山林间仿佛雨打芭蕉林般响,马匹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
他虽然这样说着,可还是走了进来,像是不愿与周围几人一般,直走到那神像前,右臂一起手拂尘倏忽便已是“嗖”的抽出,这一抽直好似有千百斤之力,那一人高的神像“砰”的是离了神座直飞出了残垣,只等快要落地的时候才四分五裂的碎了开来,里面露出来的竟然是生铁,这神像居然是生铁浇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