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楼阁内本是明灭摇曳的火烛霎时全熄,唯有垂挂的红纱簌簌飘荡着。
“又是那个梦!”
孟秋水浑然不觉自己双手因紧攥而生的痛楚,呼吸渐渐平复,他的双手才慢慢摊开,陷入肉的指甲也退了出来,血肉模糊。
这里是血衣侯在新郑的侯府,戒备森严,少有生人来,安静无。
他身旁放着的,是一张皮,一张细腻的人皮,而面正密密麻麻记载了无数蝇头小字,以及人体脉络的的图案。
这面记载的是那白亦非所学的古怪功夫,或者说是邪功,以人血练功,准确的说是以处子的血练功,所成功力阴寒成冰,可保容颜不老,只是,一旦练,每隔一段时日便要吸食一次人血,嗜血如命。
旁边还有一个瓷瓶,这是他特意跑了一趟雪衣堡取来的。
只大概看了几眼孟秋水随手放在了一旁,弃之如敝履,他可不像化nrn不人鬼不鬼的异类,更何况这般借助血液练功,弊端太大,若不按时饮食血液,只怕有散功的危险。
不过,未免被人看出破绽,他还是借助了小无相功催动了面的行功之法,这才确保万无一失,至于剑法,这天下间看见过他出剑的人可都已经死了,自是无忧。
门外。
“侯爷,将军请你过去一趟!”
亲卫恭敬道。
“知道了!”
孟秋水走到窗前,看了眼铜镜那张苍白如雪的妖邪脸庞,本是平和的眼神渐渐化作狂狷与冷傲,只见红纱飘动,屋内已没了他的身影。
这新郑城,除了王宫外,也属姬无夜的将军府最是气派,占地甚广,戒备森严,最是好找。
“踏踏”
厅阁外,那脚步声是倏忽而至,直到门口才响起,等里面正在议事的两人看去,阴影的角落处已立着道鲜红身影,施施然走到一张矮几前坐下。
“侯爷,您来了!”
大厅正央,一一身锦绣华服的胖子,堆着笑脸捧着酒杯谄媚道:“听说您受伤了,不知好了没?我昨日可是收集了好几种一等一的疗伤药,待会送您府去!”
此人正是夜幕四凶将的另一人,翡翠虎,富甲一方,坐拥巨富,基本已是掌握着大半韩国的财政命脉。
另一边和他对饮而坐的无疑便是姬无夜了,一身黑寒甲衣着身,系一红色披风,气息沉浑,仅往那一坐,顾盼间便凶戾的厉害,阴鸷的面容简直像是一头恶虎。
“不过是被蚂蚁咬了一口,我更感兴趣的是那蚂蚁来自何处!”孟秋水语气毫无波澜。“看来,这韩国,不安分的人有些多啊。”
“最近确实有很多不安分的人!”姬无夜看了眼神出鬼没的红色身影,仰头一口喝尽了酒樽里的酒,语气阴冷,手酒樽被捏的“咯咯”作响,他说着眉目一拧。“这天下用剑高手不多,想要杀你的那人,墨鸦也遇到过!”
“呵,蓑衣客传来消息,那人曾于三月前求学于桑海,之后便出现在了新郑,而且,传言他与韩非可是好友。“
“哈哈,什么狗屁贯通百家,如今不也是死了。”说到这里,姬无夜只以为孟秋水是受了韩非的指使去杀白亦非的,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