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那个掀起腥风血雨的神秘“藏宝图”在前,如今更是出了个会绣花的男人,但更厉害的还是绣瞎子,专以绣花针毁人招子,短短不足一月,便已惹得江湖震动。
只因此人所犯之案实在有些吓人,但手段更是高明的可怕。
前前后后先是盗走了王府的十八斛明珠,另外还有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镖局押送的八十万两镖银,以及镇东保的一批红货,还有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无一不是数目惊人的巨富,如此数目看守押送之人又岂是寻常之辈,可无一例外,皆在此人手中吃了大亏,毁了招子。
哪怕龙潭虎穴的平南王府,此人也是来去自如,身手实在高明的可怕。
苍茫雨幕。
秋雨绵绸不散,顺着屋檐滚落如珠。
寒江孤影,扁舟独行。
撑舟的老叟立在船尾披着蓑衣带着宽沿雨笠,干瘦的双臂随着撑杆一压一推,便已将船送向远处。
船头立着个撑伞的青衣身影,腰悬古剑,欣长挺直,静立如山,可细看却又寻常普通,倒更像是出门赏景的公子。
“就到这吧”
孤舟似一片剑刃,慢慢将江面划开一道巨大的波纹,荡起涟漪无数,而后停在了岸边。
青年缓步撑伞走上岸,雨水溅落之下,在他的衣摆上滴出无数点点湿痕,看着最是普通不过,打量了一翻,他已是寻着一处酒楼而去。
“观海楼。”
此楼临海而立,高有五层,背倚苍茫大海,面朝澎湃奔涌之江河,视野辽阔,极目处更可观海天一线之妙景,感苍茫独立之意,如登绝顶。
抖了抖伞上的雨水,孟秋水自顾的寻了张靠海的桌子,点了些酒菜,慢条斯理的喝着,观赏着楼外的景色,出神的想着事情。
不曾想,那迷蒙雨幕竟是愈发稠密,雨本不大,可随着骤急的冷风,推送之下,雨滴已带着一股股冲击之力,刺的人肌肤生疼。
风雨漫天,长街之上,雨水汇聚如洼,似云似雾,高挂的酒旗此时已被吹的倒卷而起,像是风筝般发出一声声“呼啦”不停的怪响,好似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风越来越大了,江海之上,竟是各起惊人波涛,叠浪层层,声势骇人。
正在想着事情的孟秋水眼见楼外雨水如飞沙般不要命的扑来,感受着脸颊的冰凉刺痛,也不知他是没回过神来,还是浑然忘我,手腕一翻,手中竹筷下意识竟是斜撩而起,便见雨幕霎时分开。
此招一出他才记起眼前哪有对手,不过漫天风雨罢了,正哑然失笑间。
殊料那道被他划出的口子竟转瞬愈合,来势更急。
孟秋水眉头已是微蹙,顺势往下回转,手中竹筷立如一口利剑,一搅一点,悍然刺出。
“噗!”
遂见漫天雨水瞬间吸附在一起,而后轰然溃散如雾,然而,不等他落筷,却见风雨再急,连同面前雨沫一股脑的迎面吹来,措手不及间顿时满身湿痕。
孟秋水怔愣片刻,他眼中竟是不恼反喜,最后更是精光暴现。
“哈哈哈哈”
“好!”
大笑数声,却见他腾然起身,人已自那窗口掠出,拔地而起几近二十余丈,而后似飞仙般直转而下,朝茫茫海面冲去,如惊鸿一现,无人可见。
天地尽苍茫,风雨已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