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喽,该回家啦!”陈母哄着睡眼朦胧的小家伙,接过来的同时还不停狡黠的朝阿瑶使着某种奇怪眼色,更朝孟秋水努着嘴。
孟秋水又不是瞎子,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抽动着嘴角,不用猜就知道这一肚子坏水的老女人绝对在打什么坏主意,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老师,天色不早了。”
稍许,看着陈母离开的背影孟秋水陷入了沉思,这几日开始“南都”居然再也没收到西北战事急报,背后怕是有人故意遮盖,图谋不小。
但他最在意的还是陈离那家伙生死不明。
旁边阿瑶见孟秋水一人出神立在原地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兄怎么了?”
孟秋水看了眼群星晦暗的天空,微雨未停,他轻声道:“也许这几日“赵国”会有惊天变故,而且多半就在南都,届时便是生死交锋,我们要多加小心啊。”
如果按照之前的战败传言来看,按照那个势如破竹的度,恐怕用不了几天便会抵达“青龙关”了。
这“青龙关”乃是西北第一雄关,屯兵重地,倚“昆仑”之险,古来皆为兵家必争之地,乃行军要道,若是夺下便可如扼赵国咽喉,只因“青龙关”后,是一马平川,不过三百二十里,便可直抵“南都”,马踏赵国。
孟秋水怕的是这“南都”之内不止卢氏一家通敌叛国,行那里应外合之举。
如此,他不得不去想那日画舫中的剑客究竟是何人
“变故”
阿瑶虽是不解,但眼中还是有些慌乱。
孟秋水缓声开口。“你和你爷爷这几日就先不要出府,要多小心留意,世事难料,我就怕有些人趁乱做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见阿瑶郑重点头他才转身朝竹苑走去。
屋内,灯火随着萧瑟秋风微晃。
陈父左手搓着半抬的脚,打着哈欠落着子。
而对面的那紫衣公子此刻脸上是微微泛白,但面容还算是平静镇定。
棋盘之上,只见白子之势已頽,如今却是刚到中盘便已显了败象,虽早在意料之中,但紫衣公子还是有些争胜的意思。
“嘎吱!”
听到自家木门被推开的声音,陈父赶忙放下脚,这要是让自家媳妇看见他又在干搓脚丫子肯定又是一顿打,旋即转头看向那已不再落子的紫衣青年。“怎么样,你这“帝王棋”与我这“天下局”谁胜谁负啊?”
紫衣公子对于自己输了并无什么不好意思,毕竟这天下能在这纵横之局上赢眼前这老头的可是寥寥无几,有那么两三个能坚持到收官那已是不得了的事了。
就听他淡淡道:“胜负之言尚且太早。”
陈父撇了撇嘴但并没多说是什么。
那紫衣青年复又开口。“如今又丢了十三城,快要到“青龙关”了。”
陈父当即眼睛一亮,而后眯眼,捋着那撮胡须笑道:“有那么点意思,不错!”
青年来此仿佛只是为了听到这么一句话,他随后便起身又行了一礼提伞走了出去。
等陈母将熟睡的女儿放好走进来就看只剩下陈父一人在那望着棋局沉沉笑道。“啧啧啧,想不到赵国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家伙,竟有如此魄力雄心。此子耗费了这么大的手笔,看来是要先拿“南都”这些世家阀门开刀了。”
“攘外必先安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