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出发,三人坐在马车中。
路不太平稳。
一路倒是安稳。
只除了一路上紧张兮兮的顾鎏沅。
过一条杳无人迹的小路,便趴伏着身子掀开帘子往外探。
过一条繁密阴丛又煞有介事地打个手势以表警戒。
栾瑾靠在夜挽白怀里,不时张嘴啃口软糕,双手怀抱着,茶色的大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
瞧着,有些意兴阑珊那般打了个哈欠。
相比较两人格外淡定的神情,顾鎏沅活像个暴躁小毛孩。意识到这一点,他老脸一燥,握拳虚咳两声,将衣摆一掀,终是坐定了。
目光只对着对面那和谐的两人,嘴角又是一抽。
这两人,一个乖巧地吃,另一个乐意投喂。
他:“……”
他就该一把掀开帘子跳车。
“你方才……是在做什么?”
栾瑾就着夜挽白的手喝了一口茶,想起顾鎏沅猴一样窜上窜下,随意开口问道。
夜挽白也终于将视线移到他身上。
在两位大佬的注视下,顾鎏沅迎来了高光时刻,将身子压低,嗓音也刻意压低,凑近他们——
“出门在外,必有刺杀,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说着,忍不住为自己的警惕心盖戳,重重地点点头,似乎这样就能得到认可。
夜挽白:“……”
栾瑾:“……”
这孩子,真是没救了。
下一瞬,栾瑾不知从哪儿抄起一个白团扔进顾鎏沅怀里,努努嘴,解释那般,道:“莫慌,它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