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聪拿了做傀儡和风筝的精细,与同样善于营造的秦贤,在努力了半个时辰后打开了大佛,又找了半个时辰,终于把毒针找了出来。
如果今天不来改动这个大佛,明日,众目睽睽下,莫昌会按照礼仪,在方圆十几丈内没有旁人的情况下,一步步靠近大佛为其洗浴,也接受大佛里的机关倒出的圣水的洗涤,从此脱去俘虏的身份。可是,不会有“从此”,他会倒下,死去,看起来,就像佛也不容他。
改动完毕之后,两个人满头大汗地互相笑笑,悄无声息地离开。在外守候的白衣扑进侯聪的怀里,向秦贤笑笑。
一切,或许该结束了。
两下里,都平安。
艳阳公主府里安安静静。莫昌因为热,又要再沐浴。独孤正伺候不了,浴桶、香料、一个一个细节,都是公主那边派来的太监宫女儿来做的。
莫昌轻轻拉住了一个宫女儿的手。
“殿下,不,不行”宫女儿说是这样说,看着浴桶里黑发玉面的皇子,她也并非全然抗拒。
莫昌柔和地搬过她的脸,凑近自己,耳语,“我告诉你件重要的事,你听好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去办。你现在出去,换别人来伺候。你去看厢房里,是不是小侯将军不在,然后立即去告诉你们公主。让她派人去看秦贤在不在,再去查大佛是不是被改了。让她找人带迷药给我。”
小宫女脸红心跳,却也不愧是跟着主子见过大世面,答应了一声,匆匆走出了房间。
等这边儿收拾了要睡下的时候,艳阳公主急匆匆赶来了,说是要和莫昌单独说几句,让独孤正退下。
想到莫艳阳明天要靠典礼杀莫昌,今夜也不可能动手,想着人家毕竟兄妹一场,总有些话说,独孤正自然从命,到月色下花香里等着。
莫昌擦着头发,“怎么了,查清了吗?”
“还没。哥哥是什么意思?”
“我猜,你们在大佛里做了机关害我。而理国的计划,是让白衣替死。她的功夫,做得到。”
莫艳阳有些明白了,“哦,那么,侯聪这些人忙了半天,就是不舍得那个女人死。”
“没错。等一会儿,你的人如果查清了,会明白机关被改了。有秦贤帮他们。”
“你告诉我这个干嘛?”莫艳阳不太明白。
莫昌笑了,“大家都利用你,我就不能吗?你跟着莫荣,不过是掌兵,跟着我,我会封你镇国大长公主,想做什么做什么。所以,你派人,把机关改回来,让莫荣该害人害人,把真面目暴露出来。而你,支持我就行了。”
“你死了我怎么支持?还是你舍得宇文白衣去死”
“我死不了,我也不会让白衣死,侯聪的功夫也足以救我,看你舍得舍不得。”
莫艳阳大笑离去。之前,她亲自把迷药给了莫昌。
独孤正没听到里面说什么,只觉得不生在帝王家是对的,低头恭送公主,然后进了屋子。
长空从自己的厢房里出来,谁都没注意到。
他躲到了房顶。他很少当这个差,不过只要他想,能做得很好。
过了一会儿,侯聪与白衣回来了,亲亲腻腻进了侯聪的屋子。
又过了一段时间,莫昌的房门开了。里面传出独孤正轰天的鼾声。
莫昌进侯聪房门之前,向里放了烟。
长空知道,莫昌进入房间内,会看到香艳旖旎的一幕,会亲眼看到白衣躺在侯聪怀里。这个人对自己真狠啊。
长空正想着这些,侯聪持剑,逼在莫昌颈上,踉踉跄跄来到院子里。
莫昌在笑,“我给白衣下的料,能保证她明天醒不了。至于你,不影响。正好替贵国皇上当差,保护我,拜托了!你不会孤单的,你很可能见到秦贤。与他一起把我所有的卑微、经营,作为秘密,留在地府一起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