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盯着他的眼睛,“我也是善良的。那个,漂亮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替你回答,你也是漂亮的。”他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要笑,说起来自己也没对着谁,尤其是她笑过。夸一个姑娘漂亮,让人总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时候就得笑着说话,“第三个问题你自己回答。快。”
白衣点点头,“是喜欢的。”
侯聪觉得她在自己胸口打了一拳,他有片刻不能呼吸。很快,她催促他快点干活了。
“再不干完的话,天都亮了,只能改天再说了。”
什么意思嘛她是!
侯聪一边给她当着苦力做着傀儡,一边回顾了一下刚才的谈话,白衣一直说的都是那两个青楼女子。包括说到喜欢自己。她的意思,她是和早秋晚冬一样的方式,喜欢自己吗?
好歹,小侯将军是大桐一枝花,谁不喜欢嘛?
“哼”,他又恨起她来,“把我当什么了!”
也许是因为此,侯聪的效率极高,真的用了大半夜做好了“小侯聪”,白衣几乎是跳了起来,一把抢过去,抱在怀里。
“还不能给你,还没有衣服呢!”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她抱着一个那样的自己,觉得心惊肉跳。
“哎呀,”侯聪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因为白衣竟然有些撒娇的口吻,“就扯下那块紫色的绸子先裹起来再说嘛,我要伴着他呢!”
她把脸贴向傀儡娃娃,很轻很轻,舍不得离开的样子,而且开始充满防备地看着他,左脚已经轻轻迈向前方,做出了战斗姿势,“你要是敢抢回去,我就打你。”
“真是卸磨杀驴,玩得好一手过河拆桥!”
侯聪怒气冲冲拿了剪子,听着她“再大点儿,再小点儿”地瞎指挥,总算剪了一块明紫色绸子扔给她,结果,到底是小了,只够围一圈,像吃饭时带了个围嘴儿。
侯聪觉得这很丢自己面子,叮嘱了又叮嘱,“别让别人看见!”
“是!”她响亮又规矩地答应着,又加了一句:“你打好灯笼。”
这到底是什么兵?自己调教的什么人?侯聪带着一脑袋的问号,带着白衣锁上工具房,打着哈欠回偏于院。茶花树下,侯聪和白衣的脚步同时停下了。
“厢房是空的。”她说。
真是个做杀手的好苗子!侯聪由衷地感慨,那股子慈祥地祖父看着自己孙女儿感到很满意的心情,又起来了——拥有这种直觉的人,少见!他们两个一起走向裁判本该睡觉的地方,开了门,向里一看——没人。
白衣自顾自推理了起来:“我哥在,免不了是要去大澡堂子泡澡的。可是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远处,忽然有了动静,侯聪拉着白衣的手腕子撤回堂屋,两个人回到卧室,面对面,都坐在床沿上,耳朵注意听着外面。侯聪一把抓过小白衣抱在怀里。
片刻,五六个人的声响靠近了这个偏院,该是那帮裁判回来了。白衣和侯聪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箭一般飞到堂屋,站在窗前。莫昌、长空、慕容行、独孤正、元又竟然穿了夜行衣,除了莫昌外,都配着武器,静悄悄地进来了,脸上难掩的兴奋劲儿。
打头的莫昌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小巧的锦盒。这五个人根本没注意到堂屋的动静,打着呵欠,分别回了两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