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过了,青松来请示安寝的事项。侯聪不耐烦,摆摆手,“老规矩——听我的。”他让青松吩咐下去,凡是这院里伺候的,都可以放假了,明日卯时再来。接着,叫了一声“白衣”,转身进了房子,向着卧室走去。
五个裁判跟在后面。侯聪亲自添了香,站在《寒梅图》下立规矩:“裁判呢,必须在我们安寝后才能离开,离开前要离我们50尺开外。我这个人,夜里脾气比白天大。”
莫昌和长空看看慕容行三个,三个人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侯聪继续说下去:“安寝之前,我要读书。白衣呢,继续寸步不离,也就是,不能离开我所处的房间。但是,不要打扰我。”
“是。”白衣略熟了些,在屋子里走动了几下,就近看着拔步床的木雕。
“床不行!床不行!”侯聪急匆匆地拦住她,“这个房间你哪里都能去,都能动,我的床不行!”
“切!就你,还嫌弃别人?”长空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你以为我妹稀罕你的床呢?呸呸呸,这叫什么话?我重新说,我还怕你的床脏了我妹妹呢?呸呸呸,我再重说——你让我妹妹睡哪儿?”
这个问题有了答案,侯聪、白衣袖着手,看几个裁判坑哧吭哧从仓库抬了一张床过来,摆在了侯聪卧室的正中间。
“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这就是侯聪的要求。
就要执行“50尺”距离的“夜间规矩”了,长空拉了妹妹耳语,让她小心侯聪。慕容行等则拉了主子耳语,又把玩缚杀的几个重点技巧重复了一遍。其实两边的内容差不多:利用对方熟睡的机会一把捆住,结束战斗。
莫昌带着温润的笑,看着房间的左边,与房间的右边,白衣和侯聪好像是听懂了,纷纷点头。他向留在房间的两名选手道了晚安,带着不放心的另外四个人,退了出去。
厢房里,给裁判下榻的地方,他们还是第一次有空进来。长空颇有些舍不得慕容行他们,主动提出五个人还是晚点儿睡,一起说说话儿也好。另外四个人刚点了头,长空又不满足了:“这没有酒没有菜,没有姑娘没有舞乐,有什么意思啊?我看,他们俩反正也打不起来。咱们出去玩玩吧?”
慕容行带头,代表三只“毛”表示坚决不同意。长空耷拉着个脸,一肚子不高兴,叫嚣着要立即回另一间房子睡觉。莫昌平衡了双方的态度:“今晚毕竟是缚杀的第一夜,作为裁判嘛,盯着点儿好。若是一夜无事,明晚还可以出去欢聚嘛!”
此话一出,全体同意。
侯聪卧室里的气氛可没有这么其乐融融。侯聪俯在小案看书,并看不进去,因为他发现白衣坐在小床,眼睛已经盯着自己的大床盯了一刻钟。
“大公子,”她开了口,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慢慢抬头,保持着节奏,放下书,“你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你的床。”白衣话音刚落,如同一道白色闪电,飞身过去,扑向了侯聪的被褥。
长空等人正聊得开心,听到了一声惨叫传来。而且正是侯聪的声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