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和侯聪一起问长空。长空捂着胸口还在驳斥侯聪提出的方案,侯聪叫了一声,慕容行、独孤正和元又,齐刷刷出现,拉着长空就走。长空抱住一棵刚刚开花的树,死活赖在原地,“那可以,可以,但是得经过我爹同意!”
其中的一朵肥硕的白色落花,越过长空,越过侯聪,飘到了白衣的衣角,又落下,犯下了一亲芳泽之罪。
“他已经同意了。”侯聪眼睛都不眨一下,撒了生平第一个谎。
长空在自己摇下的满地落花里,无语凝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裁判的事儿怎么办?怎么选?”
侯聪沉吟了一下,慕容行做主把长空放了,长空“啪”地一声落在地上,他顾不得疼,起来扫着衣服上的尘土,计上心头,“我看,这次缚杀,真的要举办的话,也不是不行。裁判嘛,必须皇上他老人家,才有资格!”
“胡说,我带大毛二毛三毛来,就是做裁判的。他们在军营里经常玩缚杀,有经验。”
“你以为我傻啊你,”长空跑到侯聪面前,拉起妹妹,把她藏在自己后面,“他们都是你的人。虽然说我们宇文家的姑娘也不在乎那点输赢吧。哼,但是,他们在旁边护着你帮着你,谁知道你会对我妹妹干什么?”
白衣不解:“到底干什么啊哥哥?”
“乖啦,你让哥哥说完。这个猴子不能轻易相信。男人嘛,坏的很。”
“你这个死猴子,你说谁是猴子?”侯聪怒上心头向前一步,吓得长空改变站位,藏在了妹妹身后。因为他这一推,直接把白衣推向了侯聪,至少白衣的发丝飘到了侯聪的下颌角,轻飘飘地划过。
这些年,他们彼此骂对方是“猴子”的事儿,算是彻底暴露了。
侯聪感受着白衣的气息,呼吸停了两个板。他好像耳鸣一样,模模糊糊听到白衣说:“比,总是要比的。要不然,哥哥你也做裁判吧。你算我这边的。”
长空看到侯聪没有动手的意思,慢慢挪出身子来,“我才一个人啊,对他们三个?”
“你是不是不敢?”元又冷笑着。
“我怎么不敢?那说好了,我有三票投票权。而且,裁判之间不许动手。”
“都依你。”侯聪和白衣再次同时说话。
“你站得离我妹妹那么近干嘛?”经过长空的提醒,侯聪乖乖后退了几步。
长空唠叨个没完,“我还是觉得不行,不行,不行!——六票,不行,分不出胜负,而且没有中立方,还得请皇上。你们请的来皇上就请,请不来我们不参赛,慢走不送!青松可以留下来吃混沌!”
白衣的纤纤玉手揉了揉缠绕在指尖的衣带,她想和侯聪比。她写好的满纸问题都终于有了机会问他。怎么办呢?皇帝是不可能参与这种事情的。她想到了一个人。“要不然,请殿下来吧。他算中立方。”
除了侯聪,其他几个人齐齐点头。
白衣竟然希望莫昌来!难道白衣被他的甜言蜜语蛊惑了吗?侯聪决定必须利用缚杀期间密切接触的机会,弄明白白衣的想法,同时作为上司,给她做好思想工作,让她明确莫昌虽然是护送对象,但还是敌人。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坚守自己的心田。
独孤正贴近自己主子跟前,劝说了两句,“咱们跟莫昌,正好南下之后,要一路同行,答应吧,趁机了解了解这位爷。”
也不是没有道理,侯聪终于点了点头。却听到长空又发出一声惨叫,“不行啊,按照规矩,青松也不能靠近比赛双方,奶妈子奶爸爸都不许,谁照顾我妹妹啊?在军营中,真正的缚杀其实是互相照顾,那不行,那绝对不行,想想我都心口疼。大公子,您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案的?您作为一个男人,提出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玩缚杀,我,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你啊!”
“哥哥,我是个战士,我不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既然有女兵可以玩,我也可以。我能赢,赢了之后,谁都别提让我难过的那个问题了:什么谁该去替死,谁不该去。这个问题无穷尽地问下去,就是在惹人难受——而我,比你们更难受。”
白衣说着,福了福,脸上没过渺渺的哀伤的决绝。
侯聪不忍再看,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青松,你去请莫昌,告诉他明日巳正,来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