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伤我孩儿,他是皇族血脉!“濡歆死死护着她那隆起的腹部。
“小女已经疯了,还请公公与太医先回宫去吧,本官家事,本官自有决断,还妄您在皇上面前替本官美言几句。“丞相说着从指上摘下一个碧玉扳子悄悄放在了公公手中。
叶府也随即从腕上摘下一个玉镯掖给了太医。
“老奴自会为丞相大人多多美言,只是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美貌。老奴暂且回宫复命,就不打扰丞相大人处理家事了。“
送走老太监,丞相擦擦额上的冷汗。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败坏门风的东西杖毙“丞相怒气重回脸上。
“父亲!求您放过濡歆!濡歆千错万错腹中的胎儿没错,求您让她生下孩子,再行发落。“
“住口!你是相府的千金,天漠的雨霏郡主,她不值得也不配你为她求情!“丞相厉声道。
“既不值得,那您可否放过她,霏儿真的不想她死。“雨霏眼中泪光闪动。
“老爷,霏儿身子弱,禁不住一直跪着,您就应了霏儿的请求,放过濡歆这一次吧。霏儿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您不答应,她是不会起来的。“叶夫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是,夫人,濡歆的事已闹的沸沸扬扬,我的老脸可以不要,可我必须给皇上一个说法呀!“丞相悄声对叶夫人说。
“你们都退下吧!“叶夫人遣退左右,小院里只剩下她,叶丞相,濡歆和雨霏。
“父亲若是肯放濡歆与腹中胎儿一马,濡歆愿意去侍奉那个人。“濡歆缓缓起身,看着叶丞相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畏惧。
“孽女已是残花败柳,还敢痴心妄想!“叶丞相一脸不屑。
“濡歆此话当真?“叶夫人却转忧为喜。
“绝不食言!“濡歆话语里有决绝之意,这一刻她却是看不懂她。
“濡歆,你要去做什么?父亲,母亲,你们要让濡歆去做什么?“雨霏环顾每个人的脸,却没有一个人再说一句话。
院中出奇的安静,一只布谷鸟落在了院中的树梢上,一声声叫着,“布谷!布谷!“
雨霏突然觉得,她在一个沉溺的梦里悄然醒来。
第二天,雨霏来到濡歆的小院,小院里几个婢女在打扫。
“濡歆呢?你们怎会在这里?“雨霏环顾四周,没有濡歆的影子。
“濡歆小姐被丞相大人杖毙了。“婢女说着不无恐惧的指指院子的一角,“那里还有血呢。“
雨霏看着地上的血迹,一丝恐惧犹如滔滔江水将她吞并,昨夜就像一场梦,濡歆还是消失了,原来她谁也保护不了。
自那以后雨霏变得越来越安静了,她终日待在暖心阁里,叶夫人很担忧。
她一次次派人劝说雨霏去街上走走,雨霏都置若罔闻。这天叶夫人执意要带雨霏去宫中参加晚宴,雨霏一如既往地拒绝着,可叶夫人就是铁了心让她去,她知道,夫人是想让她出去散散心,于是编了个慌说,好久没去过集市,很想去。叶夫人终于盼到女儿不再终日闷在暖心阁里了,于是欣然同意了。
雨霏百无聊赖的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侍女春竹跟在她身后抱了一堆无用的东西。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雨霏回头,竟是溭王一脸笑意的停在她身后,日光微醺,那魂牵梦绕却又冰寒刺骨的人就在那柔和的光晕里深情的凝视着自己。
“雨霏郡主,别来无恙啊!“溭王在马上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