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客厅。
于管家一五一十地汇报了大宋银行发生的事,包括吴行山以一个假的洛阳三彩瓷瓶,抵押了一万两银子的事。
二少爷魏子邦道:“他店里掌眼的老师傅呢?难倒也没看出来?”
于管家轻蔑地哼道:“原来那老师傅被他撵走了,换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干这行凭的是年限和经验,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力,根本不管用!
就说吴行山吧,他够精明了吧?当年还不是看走眼,收了个假的洛阳三彩?现在他又拿去坑赵文扬那败家子,对方就更不可能看出来了。”
魏子邦眯缝着眼,沉吟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道:“既然赵大少爷发钱,那咱们也别闲着,将家中那些个赝品全部给他送去!”
于管家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正想着跟两位少爷汇报呢,老爷临走时,说大事让二位少爷商量着决定。”
魏子邦摆摆手道:“此事我做主即可,自从秦姑娘来了扬州,我大哥整天都见不到人,无需跟他汇报了。”
于管家捋着胡须道:“是是,我这就去安排,迟了怕那败家子将银子都兑完了!我听说老百姓都挤破头了往那跑,那败家子还挑挑拣拣起来了。”
大宋银行的门口聚集了很多土财主,人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包裹,众人眼神狂热,彼此也不交流,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其中一个绸缎庄的卢员外,因为平日里太过节俭,穿着个打了补丁的衣服,直接被家丁挡在了门外,说他衣着太过寒酸,怕脏了少爷的眼睛。
把个卢员外气得不行,大热的天,愣是将过年的貂裘穿了出来,这才入得门里。
半天的功夫,大宋银行已经陆陆续续收了几件古董,银子也兑出了一半,平均每件东西的价值都在千两以上。
魏府管家于建仁化装成一个土财主的模样,亲自带着两件赝品上门了,只一会就捏着两张当票出来了,大嘴咧得都快到脖子后了。
“两万五千两啊!哈哈……”
于建仁走后,六福过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扯着赵文扬的裤腿,哭诉道:“少爷,只剩下一千两银子了,不能,不能再兑了……”
赵文扬点了点头道:“收摊。”
店铺的伙计于是开始准备关门,外面的众位财主们顿时不干了,纷纷吆喝着表示抗议,大家都等了一天了,强烈要求延迟营业时间。
伙计们也不管,直接关了门,任凭门外的人指天骂娘。
赵文扬瞧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宝德将账簿送了过来:一共收了十八件古董,兑出了六万一千二百两银子。
六福等一众家已经哭晕在茅房了。
就少爷和宝德那半吊子水平,怎能识别古董的真假,他们投入的银子八成是要打水漂了,可怜我们抠搜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啊……
第二日。
风月楼终于要开业了,只是受到赵文扬一系列骚操作的影响,江南第一才女的热度已经消减了很多。
魏家本想再等两天开业的,想要将舞台走秀的影响全部耗尽,但秦落衣因为还要赶去京城,档期已经相当紧张了。
魏子安无奈之下,也只能提前了。
为了这次诗词歌会,风月楼准备了二百多个座位,本来还想着搞一把饥饿营销,没想到受到舞台事件的影响,只卖出了一百多张票,人数减少了一多半。
魏家无奈之下,只得降价出售,以至于后来都五两银子一张了,最后才勉强将票卖完。
魏子安做事一向谋定而后动,十八年来还从未经历过失败,没想到这次被赵文扬误伤了,心情很是不爽,好在于管家汇报说,又坑了赵家两万五千两银子,这才使他的心情舒缓了一些。
这些银子也算是赵家的赔偿吧。
赵文扬手里捏着一张入场券,自言自语道:“秦落衣,是艺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