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谨轻轻将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孟玉乔的嘴唇上。孟玉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然后闭了嘴。淳于谨说:“也是因为‘那些原因’,当时的情况变得紧急,我当时,必须立即带你走。至于为什么非得是你。正如你自己所说过的,我也不想同一个未曾谋面过的女子成亲。我做这件事,是被周朝的皇帝默许的。带你走之后,他立即封了你父亲做忠元公,也叫常家人去通知了你母亲,将我的一半聘礼送到了你母亲那里。我今日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其他的事情,你只能少说少问。你只需记住,我绝不是为了害你。”
孟玉乔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你都把我迷晕带到这儿了,还说不会害我,你可真会说。”
淳于谨哈哈大笑。从前看“佳懿”,只觉得他穿北夏人的衣服十分违和,像一个英俊的文弱小书生不小心穿错了衣服一般。此时他笑得却十分豪迈,倒露出了几分异域王子的倜傥气质,看着确实是一个北夏人了。
淳于谨笑完,便说:“乔儿妹妹,我是害你还是帮你,你往后便知道了。”
孟玉乔嘟囔了一下,不再和淳于谨说话。此时,马车内的暖炉已经发挥出了它应有的作用,整个马车轿厢里暖意浓浓。孟玉乔虽然刚从昏迷中醒来,但或许是马车颠颠簸簸好似摇篮,也或许是暖炉太暖和了,总之她又昏昏欲睡了。于是她便在淳于谨的注视下,直接睡了过去。
淳于谨失笑。一边怀疑他,一边又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睡觉。这份“心机”,看尽北夏和大周,也或许只有孟玉乔有了。
天将将黑,孟玉乔被女官唤醒。女官说前面已是昭京,北夏国国主及王后、三王子等人已来城门口迎接公主和大殿下。孟玉乔迷迷糊糊地醒来,在马车里又被几个女官拉起来梳妆打扮了一番。
孟玉乔口渴,问女官有没有水喝。那女官说今天赶路,没在路上停留烧热水,只有一点早上煮的热奶茶,此刻也温温的了。孟玉乔在这种严寒之地,嘴巴干得极其难受,十分不开心。淳于谨骑着一匹良驹,来到孟玉乔的马车旁边,正好听到孟玉乔对于没有热水这件事的抱怨。
“口渴得难受么?”淳于谨问道。孟玉乔一副“你说呢”的表情,并没有搭理他。淳于谨也不在意,只绕道马车前面,一只手伸到孟玉乔面前。
“你着急,咱们便不慢吞吞地坐马车了。我带你骑马,同先行马队一起先赶到王城去,如何?”
“骑马?”孟玉乔眼前一亮。孟玉乔穿越以来,还真没骑过马。不过,她又犹豫了一下——“这么冷,骑马不会冻死吗?”
淳于谨笑道:“与我一同骑马便不会。”
孟玉乔将信将疑:“果真?”
“果真。”
随即孟玉乔便被淳于谨拉到了怀里,与他同乘一马。淳于谨先用自己的玄狐大毛氅包住孟玉乔,又让人拿来四五张狐狸皮子,从前往后紧紧裹住孟玉乔,又给孟玉乔带上了一个银鼠昭君套,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然后便策马扬鞭,跟着二十几个骁勇的骑兵往昭京的方向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