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行动不便,明日不能与众位兄弟同行。但诸位放心,若是事情泄露,某自站出来承担责任。”
几人商议完毕,便也不再耽搁时间,各自回去准备,到了第二日,赵三与马三麻子等人傍晚时分潜入白矾楼,只推说要找几个相好的粉头。龟公自然客气招待。
掌灯时分,那宋由忆带着几个仆人进来,把那些仆人放在外面,独自进来。老鸨热情异常。迎着他进去。陈石头跟着宋由忆,找到房间所在。然后才下来。
不久就见有丫鬟上去送菜。
赵三坐卧不安。
陈石头道:“你慌什么?他们这些公子,梳拢前定然要吟诗唱和,明明是禽兽之事,偏偏也要弄出一番风月来。况且,现在这里人还不多,不够热闹,过会儿白矾楼的几个头牌献上歌舞,就是咱们兄弟们动手之时。”
赵三只得勉强坐下,满桌子酒菜,毫无胃口。马三麻子吃了一口鹌鹑,说:“瞧你的那点出息。就算你今日救了桃红,明日又该怎么办?”
赵三呆滞,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脱口而出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我带她走。”
“你带她走?先不说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就算真的愿意,她一个过惯好日子的人,又能与你过这种穷苦日子?你那点俸禄,连她的脂粉钱都不够。再者说,她也未必让你救她。”
赵三登时犹如五雷轰顶,这几个问题他根本就没考虑,此时想来,马三麻子说的竟是全然正确。但都已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能退出?
终于挨到头牌献舞的时候,几人起身上了楼,来到拐角处,换上蒙面装,然后陈石头上前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不耐烦的男人声音。
“送热水,麻烦客官开下门。”
“什么热水,我不要。滚。”
陈石头继续敲门。里面没动静,最后终于敲得里面的人火起,怒骂道:“你们干什么?白楼就是这么待客?”吱呀,门打开,陈石头刷地亮出刀子,抵在宋由忆的脖子,推着他进了门。
“别说话,”陈石头低声喝道。房间里桃红正坐在床上,衣衫不整,脸上带着泪痕。惊讶又害怕地看着几个人。
“你、你你们是谁?我叔叔乃是御史,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好汉饶命饶命。”
“闭嘴,我们想请宋公子走一趟。”陈石头说。
这时赵三一直盯着桃红。
桃红害怕极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着赵三那双眼睛,忽然想起,这不是那一日菊花大会上的那个少年么?
陈石头一掌敲晕宋由忆,说:“走!”抓住赵三,硬是拖走。
“跟我走!”赵三伸出手。
桃红吓得拼命摇头。
陈石头拉走赵三。
他们几个从窗子跳下去,然后把宋由忆用绳子捆着送下来,趁着夜色,翻出白矾楼院墙,扬长而去。